第十三章 烦恼风·十一

　　光阴如梭，转眼间就到了二年级期末。
　　油女铁丸彻底习惯了上课睡觉的学习生活，偶尔会半睡半醒中琢磨经脉调整问题。
　　下课就活跃起来，和犬冢毅、山中雨、奈良茅、秋道大堂聊天打屁，交换零食，是关系处的最好的一伙。
　　油女铁丸的小圈子再加上宇智波烽火和日向德间，是A班的第一集团，和同学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入学后第三个月，日向德间打上了“笼中鸟”，从此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并且绑上了深灰色头巾。
　　而且日向德间在学校请假的时间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关系就疏远了。
　　两年的时间，油女铁丸专注于四件事：修炼家族秘术、调整脉络、收集虫子和调制昆虫。
　　期间他还做了一次走捷径的尝试，试图摆脱《虫群计划书》毫无进展的窘境。
　　首先尝试做了弓弩，但和前世的拳法问题一样，不能适应忍界的现实。
　　箭矢飞行速度大约是80米/秒，居然和铁丸全力投掷的手里剑相当，加上发射节奏慢、箭矢体积大，制作的几件样品就沦落成五岁孩子们的玩具。
　　之后，油女铁丸付出不少的努力，打造了一只短管滑膛火枪，配制火药打造枪管的花销居然高达十万两。
　　最终成品纸面数据还不错，出膛速度能达到200米/秒，威力足够杀死任何忍者。
　　但，十五米的距离命中全靠信仰，三十米外威力衰减到能够被忍者闪避，这个数据是油女铁丸自己亲身测试出来的。
　　油女铁丸估计，能够在忍界起到作用的枪，起码是栓动步枪，如果用来远程狙击，中忍和下忍很难幸免。
　　自动步枪大概对中忍就能近距离造成致命的威胁，进而的动摇忍者的地位。
　　但是铜壳整装一体化子弹的技术水平要求太高了，不是铁丸依靠现在的基础技术能够做到的。
　　步枪和子弹是工业革命的产物，是化学、材料冶炼、机械加工的结晶，有工业体系支撑能十万百万的大规模制造，没有工业体系就一个也造不出来。
　　别拿阿富汗举例，他们的手工作坊无论是原材料还是关键部件，都不是自产的，而是从工业化国家购买的。
　　现在的忍界工业基础一片空白，不存在手工打磨出来一支步枪的可能。
　　可忍术的威力并不止步于步枪，C级忍术的威力足以媲美60迫击炮，S级忍术的威力毫不逊色于数吨重的炸弹之母，至于尾兽完全就是行走的战术核武器发射器。
　　忍者不是傻子，不会容忍能冲击忍者地位的热武器发展，忍界已经没有热武器的生存土壤。
　　除非能跳过整个发展阶段，一步到达成熟的二战末期水平，热武器成体系化，并且有工业化国家支撑，才有可能凭借海量的产量，完善的战争体系对抗忍者，最终以消耗的方式淘汰忍者。
　　这怎么可能，从火枪到现代战争体系的差距大如鸿沟，差不多等于刚毕业的下忍和千手柱间的差距。
　　放弃现代兵器的念想，油女铁丸只能把时间都用于计划书的研究，继续和寄坏虫、昆虫死磕下去。
　　……
　　中忍教师堂本大物带着点名册走进教师。
　　“下一节课是实战练习，大家到训练场集合。”
　　“是！”
　　“太好了，我最喜欢实战课。”
　　“次郎，这次我要打败你！”
　　“来呀，谁怕谁？”
　　教室内顿时一片喧闹，学生们兴奋的议论着，三五成群的跑出教室。
　　嗖嗖嗖的，三个人影从窗户跳了出去，走捷径了。
　　堂本大物被一大群学生围着来不及反应，眼看着油女铁丸和奈良茅也跟着跳窗，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他赶紧瞬身到窗前，制止了其他自不量力的学生，这里可是三楼。
　　“混蛋，去年你们这帮笨蛋摔断了三条腿，还不长记性！”
　　“堂本老师，我不是去年的我了，请相信我！”
　　“就是，老师你不能只管我们呀。”
　　“……”
　　“八嘎，都走楼梯！”
　　他能怎么办，这六个不守规矩的混球中有四个文化课的满分学霸，再加上一个阴沉沉的日向德间，正好是全班前六名，本届学生的前十，人均木叶豪门。
　　在领头的油女铁丸带动下，一个个厚脸皮，滚刀肉，不是嬉皮笑脸型的，就是苦大仇深型的，绝对是忍者学校建立以来最难带的一届。
　　嗖，日向德间也跳出去了。
　　堂本大物：┌(。Д。)┐
　　其他学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
　　接着所有学生兴奋起来了，嗷嗷的冲向窗户，堂本大物怒火攻心，理智崩灭祭天，挥动铁拳进行镇压。
　　十几个学生像下饺子一样的跳下楼去，十几个孩子脑袋带包的倒在教室里。
　　混乱中教室的窗户被挤掉，鞋子掉的里外到处都是，楼下的孩子们摔做一团，惨叫声、哭喊声、还有更大的歇斯底里的狂笑响彻天际，全校的学生和老师都被吸引来围观。
　　十几分钟后，一大堆家长来了。
　　然后，三代目火影也来了。
　　堂本大物心累，好想退休。
　　……
　　最后的结果不算糟糕，学生们的体质比去年强多了，这一次没有人重伤，也没有人骨折，最严重的伤害都是堂本老师的铁拳造成的伤害。
　　虽然有所拖延，但实战课还是开始了，而且多了很多围观者。
　　另一位负责体术教育的山城老师宣布，这节实战课是A班和B班联合进行，课堂上的实战结果会计入总分，并作为年末总成绩的一部分。
　　听到“计入总分，并作为年末总成绩的一部分”所有A班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引发骚乱的七人被罚，站在练习场外单独成一排，他们左边是A班学生，右边是B班学生，对面是老师的位置，没精打采的油女铁丸站在这一排的C位，一点也不显眼。
　　但是听到“计入总分”和“年末总成绩”，油女铁丸懒懒散散的神色一扫而空，刷的站直了。
　　站直了的油女铁丸明显比其他孩子中高出许多，这两年他发育的格外猛，八岁的他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六，远远地甩下了平均一米三的同学。
　　油女铁丸还推了推墨镜，遮挡住半眯半挣的眼睛，熟悉他的同班同学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人人不寒而栗。
　　淦，考分恶鬼出现了。
　　两年来，油女铁丸会在文化课上睡觉，会在体能课上装病，会在实战课上放水，会在体术格斗课溜号，公然宣称最讨厌的就是拳拳到肉的体术。
　　但是，凡是涉及到考试计分，或者影响最终成绩，油女铁丸就会格外认真，并且不择手段，没有下限，极其恐怖。
　　第一年在实战考核中，A班的不少同学被这个混蛋糊过一脸盐末，后来还用过辣椒末、胡椒末等等，唯一的温柔也就是对战女生只会用糖末。
　　今年，油女铁丸搞出来无数的怪异虫子，什么麻痹蛾子、痒痒蝴蝶、瞌睡虫、刺挠毛虫、醉酒天牛、胶水鼻涕虫，炸弹臭虫……
　　想到这个恶棍搞出来的炸弹臭虫实战效果，A班同学和堂本大物老师一起打了个冷战，回忆起了那种无法描述的气味。
　　呕，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实战课在A班战战兢兢和B班莫名其妙的气氛中顺利的进行着，油女铁丸也上场了两次，每次都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本届的精英班并没有鼬、水门那种天选之才，大家受教育程度近似，接受训练的时间相当，都没有掌握强力忍术。
　　技战术相近时，体格自然就成为实战中最具有分量的因素，一米六对付一米三就是这么简单。
　　油女铁丸的第三个对手是强手，B班的宇智波秀念。
　　秀念这个名字有点和尚法号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是信佛的，但是宇智波秀念是个很有天赋的忍者。
　　油女铁丸和宇智波秀念站在场上，结对立印。
　　“油女铁丸，我们这一届的第一名，油女志黑之后第二个压制宇智波的虫使。”
　　宇智波秀念拽拽的向左侧走了几步，全身散发着浓郁的中二气息，疯狂插旗。
　　“宇智波不会输给油女一族，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宇智波家的天才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宇智波秀念刷刷的开始结印。
　　“白痴秀念，你结印干什么，快冲上去打，冲……诶？”
　　宇智波烽火在场下提醒秀念对付油女最好是近身格斗，突然发现宇智波秀念走了几步之后开始施展火遁，问题是他居然正好是背对自己。
　　更可怕的是，越过秀念的肩膀，看到了油女铁丸正把手伸进怀里掏摸，正好面对着自己，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顶心。
　　“油女你个混蛋，你住手啊！”X6
　　木叶27年A班六个学霸惊慌失措，冷面阴沉的日向德间瞬间破功，破口大骂，鸡飞狗跳疯狂逃窜。
　　B班的师生一脸懵逼，A班的同学集体后退，堂本大物老师立刻跳到自己学生前面，结印施术。
　　“土遁·障壁。”
　　场上宇智波秀念结印完毕，鼓腮喷吐出三个人头大小的火球。
　　火遁·炎弹连击。
　　“哇，这是D级忍术。”
　　“而且是炎弹的改进忍术，比炎弹厉害很多呢。”
　　“真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八岁就能掌握这么厉害的忍术。”
　　以上是B班学生和老师的话语，而对于A班师生来说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的心声只有一句话：“白痴的宇智波，混蛋的铁丸。”
　　宇智波秀念喷出第一枚火球的同时，油女铁丸也掏出了秘密武器。
　　“镜蛊。”
　　接近两年的努力，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收获的。
　　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从袖子里爬出来，八只脚紧紧的抓住主人的左手手背，蜘蛛的背部光可鉴人，就像镜子一样。
　　油女铁丸面对三枚火球毫不慌张，他快速结印。
　　风遁·烦恼风·十一
　　随后一股强风凭空出现，向前喷射。
　　此时左手手背上的镜蛊两条毛茸茸的后腿松开了油女铁丸的手臂，反向折到背部开始互搓，搓下来无数的体毛，被风吹散到空中。
　　风遁与火遁撞在一起，注入查克拉量更大的风遁压倒了火遁的火球，一个火球被吹熄，两个被吹飞。
　　风遁裹挟着烟尘火星，呼啸着将宇智波秀念吹了个跟头。
　　烦恼风·十一与它的姊妹术法其实都一样，没有锋利与切割属性，术式本身单纯就是吹风，没有什么直接的杀伤力。
　　这个术式的威力全部集中在了风力上，破坏力几乎没有，整整的核心在于混杂了什么东西吹出去。
　　比如烦恼风·十一吹出来的是镜蛊蜘蛛的体毛。
　　这种体毛是蛋白质结晶体，体积大的时候质地异常的脆，会轻易的被粉碎。当碎裂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纤维，性质陡然转变为极端坚硬。
　　纤维刺十分锋利，能轻松的刺入人体皮肤之中，其特殊的蛋白质结构会强烈的刺激皮肤神经，产生瘙痒的感受。
　　要是忍不住去抓挠，坚硬的纤维刺就会借助人手的力量刺破细胞，造成伤害，以及灼热的痛感。
　　烦恼风·十一的纤维刺是易溶于水的，所以伤害性不大，实验中也没有发现后患，所以用于队友之间内部的较量。
　　它的变种十二和十三是对敌的，十二是石棉，中招者必然罹患慢性肺病，如果得不到高级医疗忍者的治疗就注定退役。
　　烦恼风·十三是由神经性毒剂凝结的结晶刺，命中的瞬间就引发剧痛，超级剧烈的疼痛会导致昏厥，甚至引发心脏骤停。
　　毒性发作的太快，一分钟内毒药的功效就会完全发挥，是死是活全看个人体质，因此解毒剂毫无意义，相当歹毒的玩意。
　　可惜致命的东西都没有机会实测，都是根据动物实验猜测的，而忍者的体质非常强大，神经毒剂很可能在忍者身上达不到致死的效果。
　　A班反应快的原因是他们亲自体验过五种型号的烦恼风：痒痒的一型、火辣辣的四型、麻酥酥的五型、泪涌的七型、打喷嚏的十型。
　　最恶心的是，可能有后遗症，比如四型的后遗症是长痘痘，哪个女生不害怕？
　　宇智波秀念中招了，除了他，B班学生靠近左侧站立的学生一起倒霉，站在更外围的三代目火影就有幸看到了二十多个学生满地打滚的奇景。
　　油女铁丸也被这个效果惊到了，效果没有这么激烈啊。
　　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的实验有漏洞，作为试验品的兔子毛发浓密，有效地挡下大多数的刺，而自己亲身体验只用了一根蜘蛛体毛。
　　很显然，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被大量纤维刺命中，感受到的瘙痒强度增幅很夸张。
　　油女铁丸不敢耽搁，赶紧对老师喊道：“大堂老师，快使用水遁冲一下，用水冲就会好了。”
　　“你个混蛋，我不会水遁。”
　　“谁会水遁，快给孩子们用一下。”
　　“我来！”
　　在场其他几位教师慌慌张张的施展水遁的时候，一波大潮冲了过来。
　　水遁·大水冲波。
　　站在远处的三代目火影瞬间施展了水遁忍术，壮年的三代目实力处于巅峰状态，在一帮中忍手印都没有结完的时候，节奏最慢的水遁忍术都打过来了。
　　就在浪头逼近练习场边缘的时候，三代目再结申印：“解。”
　　五米高的大浪立刻失去了威力，散落成大雨浇在训练场上。
　　纤维刺接触到水后迅速溶解，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就不再难受了，只是整个B班的学生都变成了落汤鸡。
　　A班的刺头们跑回来，混入了大部队，和所有同学一起跟着老师堂本大物狂喷油女铁丸。
　　表面八岁，内核五十的老流氓乃是人中俊杰，特别识时务，态度良好，低头认错，骂不还口，打不……
　　恩，同学们没人敢打他，怕这个打架王报复。
　　老师们不好意思动手，无论怎样打学生太过分了。
　　不然油女铁丸这混蛋早就跑没影了，小受大走懂不懂。
　　总之，闹成这个样子，B班的学生得赶紧换洗，训练场变成了泥塘，实战课无论如何是没法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