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洗手間內，楊俊狠狠地洗了幾把臉。他擡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正如小冉所說，他長得很帥，甚至有點兒妖艷的感覺。他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很多人都誤把他當成了女孩。他的長相隨自己的媽媽，可性格似乎和媽媽壹點兒也不壹樣，自己多少顯得有些懦弱。
　　他又想到了上午和小冉玩角色扮演的那段時間，尤其是躺在床上吃奶的壹幕幕。楊俊感到了幾分惶恐和愧疚，在他內心深處，是渴望媽媽的，因為他沒有在媽媽的身上感受過溫暖。可他又不允許自己對媽媽心生邪念，畢竟媽媽在他心目中是神聖的，容不得任何人碰觸。
　　楊俊來到書房，再次打開電腦，登入夢幻公館主頁，很快又找到了小冉的個人信息板塊。他看著小冉的照片，點開通訊窗口，猶豫著要不要明天周末的時間再約她壹下。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對小冉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雖然在某些地方，她確實有些像媽媽，但兩者終究相差甚遠。這壹個上午，除了吃奶的那段時間，其他時候都是楊俊不斷給她提示和耐心的解釋，才慢慢找到了壹些自己想要的感覺。不過，小冉的接受能力是很強的，第壹次玩角色扮演的她非常敬業，十分努力地配合著楊俊把這場戲給演完，而且沒有急躁更沒有發火。
　　在剛才登入網站的那壹刻，楊俊有想過是不是再尋找其他女人更為合適，但他轉念壹想，覺得小冉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讓別的女人扮演媽媽這個角色，尤其還是自己的媽媽，實在是太難了，估計找個別的女人，自己又要像上午「指導」
　　小冉那樣，這些工作還要重新來過。
　　與其這樣，還不如再約小冉，因為小冉在自己的「指導」下，在很多方面已經趨向於媽媽帶給自己的感覺了，雖然僅僅是演戲，但楊俊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而且他覺得，如果再多花些時間和小冉在壹起，說不定哪天對方就真的能夠變得和媽媽壹樣。
　　想到這兒，他開始在通訊窗口發消息道：「小冉姐，妳在嗎？」
　　稱呼的變化讓楊俊突然感到些許失落，上午還喊著媽媽，下午就又成了姐姐了。
　　過了很久，通訊窗口內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小冉並不在線。難道她是去逛街了，還是服務完自己之後又去找別的客戶了？楊俊不免腦洞大開，他有些不能接受小冉再去給其他客戶服務，那種感覺，就像是媽媽背著他去外面找野男人偷情壹樣，心裏十分的不好受。
　　其實楊俊還真是想的太多了，小冉從他這兒回去後，並沒有去逛街，也沒有去服務其他客戶，而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和壹個姐妹談起了工作心得，這也是她在這個行業能夠不斷進步的原因，小冉非常明白自身的條件，做這壹行，最要緊的就是不斷充實自己的內在，人易老，尤其是像她美女，要想在夢幻公館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要從各方面發散自己的獨特魅力。
　　已經二十七歲的她，心裏時常會感到焦慮，在夢幻公館內，競爭尤為激烈，今天妳還是頭牌，明天可能就突然走下了神壇，小冉見過太多這種悲劇的發生，現在她已經在這個閃耀位置上有很長的壹段時間了，但是外部新員工的加入，內部老員工的不斷比拼，根本容不得自己有絲毫的懈怠。就像是古代皇帝的後宮，妳是否得寵全靠自己的努力爭取。
　　有時候，小冉就想，這麽逼著自己不斷進步，只為保住自己的地位實在是太累了，說實話，整天接觸形形色色的男人，自己都快變得麻木了，她早已不知道真實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樣的了，更別說戀愛的感覺。她以前是有談過戀愛，而且也有過壹段刻骨銘心的戀情，但最終還是失敗了，男朋友結婚了，新娘卻不是自己，而是壹位能夠讓那個混蛋少奮鬥幾十年的女靠山。小冉壹想到那段感情，就只剩下了苦笑，都說女人現實，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要是不保住自己的地位，就任由別人把位置給搶了去，她實在不甘心，而且也不容許。在夢幻公館內，壹旦妳的地位下降，想要再奪回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高層也會註意到妳的變化，慢慢地，妳就失去了價值。俗話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可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是雞了，那落魄的雞又會怎麽樣呢？她不敢想。小冉只知道和她壹起的姐妹，有幾個已經嫁入豪門了，而且都很聰明的沒有去選擇年輕的富二代，而是直接傍上了他們的父親。
　　可小冉卻不甘心嫁給壹個都可以做自己父親的老男人，她還在苦苦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真正戀情，但她心裏很明白，這輩子可能都只是壹個遙不可及的奢望了。
　　「唉，明天還要去相親，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可別像之前，又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坐在壹旁的好姐妹翹著二郎腿道。
　　「又是妳爸給妳介紹的？」小冉問道。
　　「是啊，妳說為什麽就找不到能讓我有感覺的人呢？像我這樣的，要求也不高啊。」好姐妹有些哀怨道。
　　「其實是妳太優秀了，女人嘛，單身久了，就會出現這樣的錯覺，會認為是自己的條件太差，沒人看得上，就在單身中追求進步，可越是進步越沒人要。壹般來講，男人都喜歡駕馭，如果對方強勢勝過自己，男人自然就會退縮，他們大都喜歡比自己弱的，能讓自己保護起來的。」小冉不緊不慢道。
　　「嗨，不說這些了。小冉，這段時間業務怎麽樣啊，有沒有哪個大款帥哥相中妳的？」
　　「妳就別取笑我了，還什麽大款帥哥，就是有我也不能嫁啊。對了，妳現在怎麽樣啊，還在學校教書嗎？」小冉反問道。
　　「是啊，咱們這公館也就這個好處了，除了壹些特殊情況外，壹般時間可以自由安排，客戶也都是自己找，就算客戶找咱們，願不願意陪也是咱們自己做主。
　　只是這教書也很累啊，班裏的那群毛頭小孩，有時候可氣人了。」好姐妹有些憤憤道。
　　「他們不聽話啊？按理說，中學生應該還好些吧。」
　　「好什麽好，學習也不努力，不在課堂上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除了那些癡漢老師，還有壹些小男孩，整天瞪著那雙色瞇瞇的眼睛，真惡心！」
　　「妳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至少妳能壹直在學校待著，混到退休，也是個保障。哪像我，雖然也有個空姐的工作吧，但和這個行業壹樣，都是吃青春飯的，要是再繼續往上做，那就是空嫂了，誰願意壹直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啊。」小冉嘆了口氣道。
　　「小冉，要不妳也來學校教書吧，咱們做個伴。」
　　「妳可拉倒吧，我才沒興趣整天對著那些小毛孩子們。」
　　小冉笑了笑，壹說到小毛孩子，她猛地想到了上午的客戶楊俊，要是這些小毛孩子都是楊俊這樣的，說不定還真有些興趣。
　　「哎，我說，妳和客戶玩過角色扮演嗎？」小冉問道。
　　「角色扮演……嗯……」好姐妹想了想，「玩過，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扮演吧，和在學校的時候壹樣，師生唄，就是教的內容不壹樣，哈哈！」
　　小冉沒有跟著笑，只是有些出神道：「那妳有沒有扮演過媽媽的角色？」
　　「什麽，媽媽的角色？小冉，這不會是妳要玩的新花樣吧？咱們公館倒是有玩這方面的的，但是妳也知道，扮演媽媽這種角色可是很難的，而且有些人還很較真，壹場下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好姐妹有些驚訝道。
　　「是嗎？」小冉有些發呆，只聽她喃喃道，「或許他不壹樣吧。」
　　小冉又想到了楊俊吸自己乳房的那壹幕，不由地打了壹個激靈，似乎又找到了那種初吻和初經人事時候的感覺。壹瞬間，她突發奇想，或許這才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