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戀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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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馬夫熟稔地拉扯著強繩,讓華麗貴氣的四騎馬車穩穩停在朱紅大門前。整輛由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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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狂花戀蝶 by 書吧精品

2018-8-18 06:01

正文 第壹章
  「噓——」馬夫熟稔地拉扯著強繩,讓華麗貴氣的四騎馬車穩穩停在朱紅大門前。
  整輛由烏金木雕制的馬車看起來既氣派又華麗,有多值錢就不用提了,光看那四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就直教人咋舌,壹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欣羨的目光。
  瞧,跑了千裏來路,馬兒卻不見壹絲疲態,仍然精神抖擻地傲然挺立。
  使得起這般良駒的人家,自然不會是尋常百姓,在整個延福城裏,怕只有在城西擁有上千頃牡丹花田的姚家,才能撐起這般排場。
  馬車還在遠處,小廝早早就候在門前的石麒麟旁,等著伺候主子下車了。
  馬車壹停,小廝立即動作迅速地站在車門邊,有禮地向裏邊兒招呼了聲,「主子,小的開車門了?」
  說完話後,沒聽見裏頭有回應,小廝不敢動作,靜靜站在原地等待主子的回應。
  過了壹會兒,飾著紅絲穗帶的車門從裏邊兒向外推開,小廝連忙朝旁壹閃身,避開車門及從車裏下來的人。
  從車裏拎著裙擺下來的,是壹個長相秀麗、模樣甜美的大姑娘,她是待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大房婢女——脂紅。
  只見下了車的脂紅,低垂的小臉紅通通的,眼眸也不敢擡起來,直盯著腳下的黃土地看。梳著長辮子的頭發,有幾絲淩亂地脫離了發辮垂掛在肩頭;衣襟也不太平整,就像是匆忙間隨便撫過的。
  反正,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被窩裏剛打過滾兒壹樣。
  但是站在馬車旁等待的下人們,沒有人對脂紅的淩亂外表有任何驚訝,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景象,反正主子的風流韻事也不差這壹樁。
  只要人沒傻的都看得出來,方才馬車裏肯定是春意無限、風光旖旎。
  主子的風流是出了名的,因為了解,所以小廝剛才才會不敢冒然地拉開車門。
  要是真撞見了什麽,惹得主子不開心了,難保不會就這麽被轟出姚府,那他壹家老小不都要喝西北風去了嗎?
  脂紅下了馬車,才剛站到壹旁,隨後就從昏暗的車廂裏跨出壹個風流倜儻、俊美邪氣的貴氣男人。
  他,就是姚家的主人——姚燁。
  絲毫不掩飾俊臉上那種邪肆放蕩的饜足神情,姚燁全然不在意讓人知道方才在馬車裏與婢女的恣意縱情。
  用纖長手指撥弄了下用金線挑繡著牡丹花瓣的衣袖,姚燁邁著大步經過向他行禮的小廝及婢女跟前,跨上朱紅大門前的青石臺階。
  早候在門前的姚家管事錢守成連忙迎上前去。「爺兒,您回來啦!」「嗯!」姚燁看了能幹的老管家壹眼,轉身繼續朝裏走。
  他知道錢管事必然會跟在他身後,所以沒停下腳步,朝後頭隨口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秋芳園那兒有沒有問題?不要還沒到養花天就給我搞砸了。」牡丹花開之日通常有微風輕雨,人們謂之「養花天」。
  姚家所在的延福城,培育出的牡丹壹直都是全國品質最好、花相最多、品種最全的。
  姚家祖上就是因為培植牡丹而致富,四、五代下來,姚家所擁有的財富,就算姚燁不事生產,也能讓他每天錦衣玉食、吃喝玩樂地揮霍不下三輩子。
  更讓人嫉妒的是,興許是姚家祖上有德,還是哪壹代葬著了風水寶地,在姚燁出生的那壹年,姚家莫名其妙地培育出珍貴的牡丹名種——姚金。
  姚金與姚黃系出同支,有著姚黃美麗的淡金黃色花瓣,枝條細瘦但硬實有力,花型如托桂,每壹朵都比成年人的臉兒還大。
  而與姚黃不同的是,姚金每片花瓣邊緣都如同用金絲鑲嵌壹般,有著細微的縐褶,看起來貴氣滿盈、富麗無比,比起姚黃更是加倍地光彩照人,如同美麗的女子亭亭玉立、風華萬千。
  本來姚黃就已經被眾多愛花人士尊譽為花王,現在出現了姚金,更是讓眾人贊嘆不已,不得不為它的富貴花相所折服。
  從此之後,二十三年來,每壹年的品花宴,都由姚金獨霸牡丹花王的寶座。
  延福城其他養花名家費盡了心力、投註了金錢,卻無法再培育出比姚金更美麗、更嬌艷的牡丹。
  於是,在延福城這個牡丹重城,眾花商只能心悅臣服地讓姚家獨占牡丹花界的龍頭寶座。
  雖然坐擁吃喝不盡的家產,但姚燁卻有著不同於浪蕩外表的精明幹練。
  擅長做生意的他,深深明白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從來不曾廣植價值連城的姚金,藉此提升它的身價,突顯它的難得與珍稀。
  因此廣大的秾芳園裏雖然種滿了各品牡丹,有瑪瑙盤、禦衣黃、九蕊真珠、顫風嬌、觀音面、姚黃、香玉、紫金盤等等,卻獨缺壹品姚金。
  秾芳園是壹塊豐饒美地,不論姚家植上什麽品種的牡丹,都能夠如預期地開出品質優異的牡丹。
  所以在牡丹季來臨時,姚家秾芳園所出產的牡丹可是搶手得很,就連皇宮內院都每年固定向姚家訂購大批牡丹以充實宮園。
  於是姚家不但在延福城稱得上是花界龍頭,就連皇上都召見過姚燁及他爹,還禦賜姚金「百花仙主」的美名,造成朝野上下壹陣轟動。
  撇開生意及家業不談,姚燁除了風流快活之外,最大的興趣也是牡丹。他在玩樂之余,對自家培植的牡丹也投註大把心神,堅持最好最美的牡丹要出自於姚家。
  所以這回南下訪友,不過短短七、八天,就不顧好友的挽留,急呼呼地趕著回來了。
  「秾芳園壹切正常,田師傅每天都會回府回報花狀,但是咱們……」錢管事說到最後,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
  本來打算先回房梳洗壹下的姚燁壹聽,腳跟壹轉,就朝西邊府裏另辟的內園走去。
  看到姚燁改變前進的方向,壹直跟在他身後的脂紅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目送他及錢管事離去。
  在姚府,寶天院是只有主子、總領花匠、管事還有侍花女才能進去的院落。
  脂紅雖然在婢女的階級中屬於最上層的大房丫頭,也因為長得漂亮而有幸被主子看上,成為侍寢,但跟侍花的婢女比起來,身分硬是矮了壹截。
  選進姚府工作的婢女本來要求就高,除了樣貌清秀、家世清白之外,品行也要好;而侍花女又是從其中挑出受過教育、懂得花藝的姑娘訓練出來的。
  侍花女除了月俸比其他婢女多之外,食衣住樣樣都比其他下人好很多,因為她們的工作就是負責照料貴如黃金的姚金。
  雖然待遇好,相對的也非常辛苦,不但平常要細心照顧牡丹,到了花季更是要輪流日夜看照姚金,責任及壓力也比尋常婢女大了許多。
  脂紅並不是姚府唯壹上過姚燁床榻的婢女,所以自然不敢恃寵而驕、失了規矩,而是懂得分寸地沒有繼續跟在姚燁身後。
  「說清楚,寶天院發生了什麽事?」姚燁臉上的放肆慵懶神色早已斂起,換上壹副淩厲嚴肅的神情。
  錢管事下敢稍有耽擱,趕忙小跑步跟上主子的腳步。「爺兒,您別緊張,沒什麽大事,只是侍花婢女發現了壹件奇怪的事兒。」「說!」姚燁腳步沒停,邁著沈穩的步伐經過九曲石橋,向密植著竹林的拱門走去。
  「小雙前天在姚金的枝葉上發現了壹只透體碧綠的蝶子……」蝶子就是蝴蝶的幼蟲,花圃裏出現蝶子可不是好事兒,因為蝶子專挑嬌嫩的花苞及嫩芽下口,有了蝶子出沒,就表示這期的花兒品質會下降。
  「奇怪的是,那蝶子並沒有啃食牡丹的枝葉,也不曾傷到花苞半分。」錢管事將寶天院發生的事清楚地告訴姚燁。
  「確定嗎?」在牡丹花上發現蝶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只要是種植牡丹的園了,都要請上好些姑娘留心著有無蝶子出現。
  「確定!小雙壹向我報告,我就加派了六個丫頭另外巡視寶天院,肯定只有那壹只蝶子,沒再見過其他的了,而且那蝶子真的沒有咬食過任何壹株牡丹。」這才是錢管事無法理解的。
  身為姚家管事,他自然也親自觀察過那只蝶子,只見它來來回回四處遊走攀爬,似乎是以露水為生,並不需吃食嫩葉就能存活下來。
  交談間,兩人已經走到壹扇不甚起眼的木門前,錢管事越過姚燁,將木門推開側著身讓主子進去,然後才跟著入內,將門再度關上。
  主仆兩人靜靜地消失在木門之後。
  ***    ***    ***    ***木門的另壹邊,完全不同於外觀看起來那麽不起眼。
  亭臺樓閣、涼亭水榭、庭園造景,處處透露著高雅的品味。
  四周大量種植著濃密樹木的美麗樓閣,與巨石堆砌而成的仿山及小橋流水,閑適優雅得讓人心情大好。
  真要有人闖了進來,大概也會認為這裏是姚燁嬌養小妾的地方,因為這裏看起來就像是壹處適合偷情的隱密場所。
  經過樓閣前方的紅曲橋,進了屋裏,他們繞過外廳,向後方繼續前進,東轉西繞地走到了後院,推開沈重的二折門,映入眼中的,是壹整園正結著小小花苞的姚金,生意盎然地遍布在整個院子裏的模樣。
  這兒,就是姚家唯壹植有姚金的地方。
  別以為姚燁如此輕忽姚金的安危,隨隨便便將它們種植在看來平凡無奇的院落中;其實除了姚府戒備森嚴之外,這不起眼的院落四周也隱藏了十名武術高強的護院守護著。
  方才姚燁主仆也是因為護院的放行,才能走進院子裏。
  姚燁經過低著頭向他行禮的七、八個侍花女,直接走到靠近涼亭附近的小雙身邊,依小雙手指的地方,低下頭,仔細觀察那只在牡丹花苞上狀似休憩的碧綠蝶子。
  它就像睡著了般,微微蜷伏著。
  在不動的狀態下,它看起來就像是用上好的寒碧玉雕琢出來的壹般,全身泛著圓潤透亮的美麗綠意。
  不及姚燁小指三分之壹大的蝶子,在他俯身觀望的同時,緩緩蠕動了起來。
  看到它蠕動的模樣,姚燁忘了嚴重性,不覺在心裏感到好笑,那蝶子的動作在他眼中看來就好像是剛睡醒,正在伸著懶腰壹般可愛。
  不壹會兒,那蝶子似乎發覺了姚燁的視線,蠕動著碧綠的身軀,朝他的方向掉轉過頭來,然後忽然挺起上半段身子,對著他的方向上下擺動著碧綠的小身子。
  同時站在姚燁身邊的錢管事及小雙都被眼前的奇異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主……主子,它……它好像……」錢管事驚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結巴了老半天也沒能將話說全。
  「好像正在向主子您行禮呢!」
  小雙這兩天時時看著碧綠蝶子,比起錢管事來倒管用了些,機伶地接過錢管事沒能說出口的話。
  姚燁看著蝶子上下擺動了幾下,確實就像小雙說的壹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向他行禮。
  本來就因為它奇特的美麗外表有著好感,現在更因它有趣的動作而感到好奇,姚燁捺著性子,等待它接下來的動作。
  結果那只蝶子向他擺動完身子後,再次蠕動著身軀,爬移到它棲身的這株姚金上最大最寬的葉子之下。靜待了壹會兒後,就開始扭動小小的頭,吐出細細的銀絲,開始結繭了。
  看到這裏,姚燁直起身,對身後的錢管事及小雙問道:「這裏只發現這只蝶子?」
  「是,我帶著姊妹們仔仔細細全部檢查過了,除了這只,其他地方連壹顆卵都沒有,而且它真的沒有傷害到任何壹朵花……」小雙是寶天院的大丫頭,自然代表所有婢女回話。
  她在觀察了兩日之後,對這只蝶子倒也生了好感。
  因為它不像其他蝶子那般醜陋,看起來美麗又可愛:加上又不曾對珍貴的姚金有任何傷害,所以她言下之意也是在為它求請。
  「嗯,既然它開始結繭,那就更不會對姚金造成傷害,就隨它去吧!小心看照著花兒,知道了嗎?」蝶子只有在幼時才會咬食植物,等結繭羽化後,就不會對嬌嫩的花朵有任何危害了。
  姚燁說話的同時,又看了眼已經被薄薄銀白包裹住的綠色身影,然後才轉身向來時路走去。
  「是!」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小雙慶幸主子不追究他們沒有立刻把蝶子弄死的責任,連忙大聲應答。
  錢管事多交代了幾句該註意的事項後,就趕忙追著姚燁的步伐出了寶天院,去吩咐下人們替主子準備流洗用的熱水及吃食。
  ***    ***    ***    ***夜裏,瑩白的月光柔柔散發著光芒。
  夜裏巡守著姚金的侍花女們,執著手燈、斂著裙擺,正仔細地走在院中巡視著壹株株姚金花株。
  領著其他姊妹工作的小雙,特別看了看那株碧綠蝶子棲身的姚金。
  今天是碧綠蝶子結繭後的第三天,看著葉下掛著的銀白色蝶繭,小雙不自覺地幻想著它羽化後的美麗模樣……
  確定了壹切並沒有異狀後,小雙領著所有的婢女安靜地走過植株間細窄的小徑,統統回到屋裏稍事休息,等下壹個時辰再出來巡視。
  在她們進屋後沒多久,悄然無聲的寂靜中,藏在葉下的銀白色蝶繭開始起了變化。
  本來泛著銀色光澤的橢圓型蝶繭,忽然由下至上漸漸轉變為清澈的透明,從透明的繭身中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蜷曲在其中的碧綠物體。
  碧綠物體緩緩蠕動了起來,沒壹會兒,就看到它從繭的頂端破繭而出。
  它用著新生的纖細爪子抓住透明的空繭,讓身子倒掛著,努力將皺成壹團的濕潤翅膀伸展開來,讓薄薄的蝶羽在清冷的空氣中慢慢幹燥。
  當翅膀完全展開,美麗的銀色花紋完美地勾勒在沒有壹絲雜色的碧綠蝶翼上,流轉著奇妙炫麗的琉光。
  它羽化完成後,輕輕拍了拍美麗的翅膀,無聲地在姚金上方飛轉了幾圈,然後揮翅朝東邊的夜空中飛去。
  在它飛動的同時,每當它拍動壹下纖細的翅膀,就有細微的銀色亮光點點閃爍在它經過的夜空中,可惜無人有幸親眼目睹如此美景。
  它飛啊飛的,飛過寶天院高高的圍墻,繞過曲折的小徑、竹林,越過精美的樓閣及庭園中濃密的花木,最後飛進了東廂姚燁居住的主院。
  拖曳著閃耀的銀光,它翩翩然地直直飛向壹扇正開啟著的、透著暈黃燈光的窗欞。
  奇異的景象就在這壹刻、這扇窗前發生了!
  在它漸漸往下降落的時候,壹眨眼的瞬間,銀綠色蝴蝶在半空中忽然幻化成壹名身著銀絲繡花、碧綠輕紗的嬌俏女子。
  輕霧般的綠紗籠罩在她周身,烏亮的柔細長發跟著她輕輕落地的態勢飛散在身後,兩只寬大振袖迎風飛揚,她美得不可思議。
  輕巧地落到地面上後,她眨動著靈活圓亮的大眼,將手臂舉起,搖動了兩下,然後再低頭看看自己變成人形的模樣,可愛地點了點頭,看來很是滿意自己的外表。
  她移動穿著繡鞋的小腳,走到未合上的窗戶前,探頭向裏面看了看。
  寬敞的廳房裏,除了兩、三盞燈火及暗色的桃木家具外,沒看到有人在裏面,她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應該是這裏沒錯呀!」從她口中發出的細嫩、柔美嗓音,完全道出她心中的疑惑。
  這個由蝴蝶幻化成人的女子名叫碧瑤,原本是花界侍奉牡丹花仙的女官,在花界四十六天前,也就是人世間的二十三年前,她所侍奉的牡丹花神因故投身人世,離開了花界;她為了追隨主人,所以也跟著入世了。
  但因為她遲了四十六天,人世間已經過了二十三年之久,所以她只得藉由蝴蝶托生,然後再羽化變換為人身。否則要是等她正常人世,現在可能還在哪個婦人的肚子裏等待出生呢!
  碧瑤閉上眼睛,用小巧的鼻子嗅聞著空氣中飄浮著的細微氣息,「有呀!他應該在這兒,可是還有壹種奇怪的味道……」
  她聞到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香氣,她能肯定,她要找的人就在這間屋子裏!
  不再猶豫地拎起裙擺,她輕巧地躍過窗臺,轉眼間就進到屋裏去了。
  憑著本能,她循向香氣最濃的方向走去。
  穿過前廳,經過圓型拱門,到了後邊的內房,她伸手推開壹扇稍微虛掩的門,走向裏面,繞過繡滿姚金牡丹花的屏風,壹轉出去,她就看到在透明紗帳及水黃色帷幔後、肉體橫陳的淫欲景象。
  姚燁斜倚在床頭,頭臉及上半部胸膛被水黃色的帷幔遮住,只能隱約看見他的影子。
  壹名全身亦裸、身段妖嬈的女子,正趴跪在他大張的腿間,用手抓握著勃起的男性含入嘴中上下吸吮著。
  女子重復著討好他的動作,用靈活的唇舌及小手伺候著姚燁,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似乎難耐自身的情欲,將口中濕漉粗壯的男性吐出來,爬起身,跨坐在直挺的男性上,主動沈身吞納進他的粗長,然後自行起伏,讓兩人的下體親密火熱地摩擦起來。
  女性宛轉的呻吟及喊叫頓時充滿房內,清晰地回蕩著……正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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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的氣味刺激著站在屏風旁的碧瑤,原來她在空氣中嗅得的奇怪味道,就是這女子散發出來的。
  她大刺刺地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激情戲碼,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害羞感覺,也不認為她該回避,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男女交合的火辣景象。
  花界裏沒有人世間所謂的道德觀,花兒的天性就是招蜂引蝶,而蝶兒不也同樣東探西采嗎?
  所以陰陽交合在她眼裏本來就是天公地道的事兒,並沒有什麽好難為情的。
  看著眼前激情的動作,聽到女子煽情的呻吟,潛伏在她腦中的記憶似乎跟著被牽動,全身漸漸發熱起來,壹股悶悶的焦躁感也從心裏深處湧出,這種反應讓她心慌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壹直任由女子動作的姚燁,忽然伸出大手扶住身上的女子,撐坐起身。
  在女子持續的套弄下,姚燁用誘惑的目光勾引站在屏風旁的碧瑤,向她提出邀請,「站在那兒看多無趣呀!過來壹起玩不是更好嗎?」坐在姚燁身上的女人並沒有因為第三者出現而停下動作,毫無羞恥地在姚燁身上套弄吟叫。
  這個女子是劉家花坊三天前送給姚燁的青樓伶妓,本來就出身風塵,淫蕩自是不在話下。
  姚燁本來無趣被動地躺在床上,讓女子自行動作來取悅他,意興闌珊的他壹點都沒有興奮的感覺,下體的反應只是男性純然的勃發而已,身上的女子不過被當作他消遣的工具。
  為了得到姚金的培育秘方,許多商業對手及對牡丹有著狂熱的人士,這些年來不知使了多少伎倆,明的捧著大筆黃金上門求買,暗的派人混進姚府,或是高金聘請武林中人進府偷取養花秘方。
  除此之外,用的最多的、也最迎合姚燁的,就屬美人計了。
  像他身上這種妖嬈女人,在姚府北院裏養了壹大堆。
  反正他從不掩飾他對女色的喜好,也就不客氣地享用人家送上門來的艷色。
  但是玩了如此多的女人,最近也感到煩膩了,雖然有生理需求,但心裏卻總覺得無趣。
  今夜,正當他厭煩地想要推開身上的女子時,他敏銳地察覺有人進到房裏來。
  雖然來人並沒有發出聲響,但姚燁確實感應到有第三者出現,他完全不在意自身的裸露,故意任由自己與女人交歡,讓來人盡收眼底。
  看清了摸進房來的女人,標致艷麗的容貌及婀娜多姿的身段,姚燁自然地說出淫肆的邀請,本來索然無趣的交歡也忽然讓他興奮了起來。
  他的腦海中已開始幻想著她赤身裸體在他身下的模樣,火熱的男性也因為渴望進入她體內而更形粗大。
  碧瑤沒註意聽姚燁出口的話,看到心心念念尋找的主人看見了她,連忙走上前去,對正在性交的姚燁說:「主人,我終於找到妳了,妳還記得碧瑤嗎?主人,妳壹點兒都沒變……」
  姚燁看膩了女人用各種理由接近他,不理會碧瑤的話,不耐地伸手將站在床緣的碧瑤拉扯過來,讓她失去重心地跌落在他結實光裸的胸膛上。
  毫無防備的碧瑤就這麽被壹股強大的力量扯倒,斜躺在姚燁的胸口,反應不過來地任由姚燁剝除她身土的衣物。
  在這同時,跨坐在姚燁身上的女人仍然持續起伏著,沒有因為姚燁的動作而停止,反而顯得更加狂野。
  姚燁享受著下體的快意,大手滿意地抓握住碧瑤包裹在淺綠色小兜中的圓熟軟乳揉弄。
  看著衣服脫去後裸露出來的雪白肩頸,那細滑軟肉讓他眼中真正染上火熱的情欲。
  「妳真是個漂亮的小人兒!瞧瞧妳的皮膚多細多白……」姚燁大手壹使力,就將碧瑤上身著的小兜給扯到她的胸下。
  壹對渾圓軟乳就此彈跳了出來,滑膩的豐軟乳房被他揉進略為粗糙的大手中。
  這時,在姚燁身上動作的女子已經到達了高潮,心滿意足地抽出他依舊直挺高昂的男性,無力失神地倒臥在壹旁猛喘著氣。
  「寶貝,讓我瞧瞧妳有多淫蕩,取悅我,讓我爆發出來。」姚燁像對待熟練的妓女般,略帶粗魯地將碧瑤拉坐起來,壹手指著自己腫脹粗大的男性要求著。
  碧瑤跪坐在姚燁身側,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他腿間紅腫直挺的大肉棒。「主人,等壹下……」
  她才剛幻化成人,這副身子她還沒完全習慣呢!而且她還沒向主人解釋清楚她的身分,也還未表明來意,他怎麽就急著要她伺候他呢?
  她搖晃著小腦袋,不依地抽回被他抓著撫向男性腫脹的小手,同時也挪動身子想離開他下床去。
  壹時沒有防備,他措手不及地讓碧瑤溜出了他的掌握。
  下身急欲宣泄的疼痛,讓他對碧瑤的躲避不滿了起來。「不過是個小妓女,在我面前裝什麽清純?過來!」
  手軟腳軟的碧瑤,用手扶住壹旁的桌子。「我不叫妓女,我是碧瑤呀!主人,妳真的不認得碧瑤了?」她不明白「妓女」的意思,以為這是人的名字。
  看著碧瑤臉上迷惑的表情,姚燁以為她是在玩弄手段,故意在他面前演戲。
  但看在她確實生得嬌美動人,身材也火熱豐滿的份上,他捺著性子緩下怒火,輕聲誘哄著,「來,到我這兒來……」
  雖然他的聲調溫柔了起來,但他眼中熾熱的視線,卻讓碧瑤不敢依他的話走上前去,反而躊躇地向後退去,直到身子抵到後方冰涼的玉桌,才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
  看著她遲疑的神態,姚燁不想再多浪費等待的時間,隨手拉過床上的被單,將下身沾染的別的女人的體液擦拭幹凈後,就起身向碧瑤走去。
  碧瑤不安地看著姚燁高大結實的身軀向她逼近,行動時,他腿間高挺的男性完全表現出強大的侵犯意圖。
  而他俊美臉上的神情,也讓她的心狂跳不止,從心底深處湧上壹種不安的情緒,促使她想要逃離他的視線。
  她順從本能地聽從心中發出的警告,轉身就向門口跑去,卻被他的大手壹扯,硬生生被拉入寬大的懷抱中。
  「主人,妳放開……妳的樣子我會害怕……」碧瑤掙紮著想脫離姚燁的鉗制,口中不斷哀求著。
  她從來沒看過主人臉上那種狂狷的神情,心裏是真的感到害怕。
  在他身前扭動的軟綿身軀和她發出的害怕哀求,讓他血液中殘暴的男性欲念更加熾盛。
  他肆笑著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制在玉桌上,讓她面朝下地趴伏在冰冷的桌上。
  「裝模作樣的小騷貨,妳真懂得撩撥男人!」
  他把她身上殘留的淩亂衣物完全扯下,褻褲在他的蠻力下成了碎布,她雪白無瑕的肌膚壹絲不掛地暴露在他饑渴的眼前。
  然後他毫不憐惜地將她的大腿頂開,有力的窄臀硬是擠進她圓翹的臀間,大手壓住她的背心,讓她的乳房緊抵在冰冷的桌上,無法起身也無法掙紮。
  他將粗大腫脹的男性抵在她的嫩穴前,不顧她尚未動情的幹澀,粗暴地壹個弓身,就這麽硬生生地貫入她體內。
  「啊!」壹聲尖銳的哀叫從碧瑤口中發出,強大的撕裂巨痛從她的下體處爆發開來,讓她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嬌嫩的緊窄被他完全勃發的粗壯硬生生地插入,象征純潔的薄膜哪敵得過他的粗大?在插入的同時破裂開來。
  血嫩窄小的肉壁禁不住他的粗暴,幾乎被撐裂開來,裏面的嫩肉也被磨破了,滲出了血絲。
  她全身因為巨痛顫抖著,大量的冷汗湧出,讓她的身子在瞬間布滿汗水,趴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
  「該死的!」肉身刺穿她體內那層薄膜的同時,姚燁嘴中也爆出咒罵。
  他完全沒料到碧瑤並不是在作戲,而真的是純真無瑕的處子。
  她的軟嫩讓他無法停止深入她體內的欲望,只能讓粗長的男性停留在嬌嫩、緊密、因為劇痛而不住收縮的甬道內,沒有立刻抽送起來,藉以稍稍減緩她的疼痛。
  他緊咬著牙,強忍住想要在她體內馳騁的欲念,俯下身親吻她汗濕的背,然後將臉湊在她頸後,細細啄吻她光滑細膩的後頸,安撫似地低喃,「等壹會兒,再等壹會兒就不會這麽痛了……」
  「嗚……」碧瑤痛苦地低泣、嚶吟著,汗濕的臉上交錯著淚水。
  痛苦的她,充耳不聞他的安撫,兩只小手在桌上痛苦地收放,想藉由抓住什麽東西來舒緩下體的痛楚。
  可是光滑的玉桌上空無壹物,她抓不住支撐物,只能將手指緊握成拳,等待痛楚退去。
  他的男性在她體內不斷被她的軟嫩絞緊,她不由自主的縮放讓他全身緊繃得不得了,額上及背上也流出大量的汗水。
  強烈的亢奮讓他再也按捺不住,下意識地挺起健腰,驅動粗長的男性,開始在她血嫩的甬道中抽送。
  「不要……疼呀……不要動……求妳……啊!」刺痛隨著他的動作折磨著她,讓她弓起身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肆虐。
  他用壹只手抓住她扭動的腰臀,知道她生嫩的甬道禁不住他的粗長,但他無法抗拒在她體內感受到的軟嫩快意。
  低下頭看著因抽送而帶出的處子血漬和穴口紅腫可憐的模樣,他將大手伸進他不停挺送的部位,用粗指揉弄她的花瓣,試圖讓她動情,分泌出方便他抽送的滑液。
  在他的愛撫之下,她的身體開始自行反應感受到的侵占,分泌出濕漉透明的愛液。
  他的男性沾染上她的濕意,抽送的動作順暢了起來,也立即感覺到她緊繃的甬道漸漸柔軟起來,揉著花瓣的大手同時也沾染到從兩人交接處溢流而出的愛液,他這才敢真正放開心懷,在她的軟嫩中沖刺起來。
  「嗯……嗯啊……啊……」碧瑤原本被冷汗浸濕的冰涼身體,開始因為動情而發熱。
  身下的刺痛雖然並未消失,卻有另壹種詭譎的奇妙知覺流泛過她被侵入的花穴。
  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舒服,她的吟叫止不住地逸出略為蒼白的雙唇。
  她因著女性本能配合他的進出收縮自己的甬道,讓摩擦的緊度增強,她抗拒不了除了疼痛之外感受到的快意,生嫩卻熱情地反應著。
  姚燁因為碧瑤的熱情而瘋狂,他拉起她趴伏在玉桌上的身子,將她摟抱在身前,讓兩人汗濕的身軀緊緊相貼,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掌捧起她胸前的軟乳用力揉捏愛撫,下體不曾稍停地挺進濕意豐沛的嫩穴中。
  「妳真是太美了!好軟好熱……嗯……」他輪流愛撫因為他的頂弄而不停晃動的渾圓乳房,間或擠壓拉扯突起硬實的乳頭,逼出她嬌膩的吟叫。
  「啊……啊嗯……」碧瑤背後傳來姚燁身上火熱的體溫,大開的腿間不斷被他的粗長探入,雙乳上的大掌更是將她逼得快要崩潰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壹直流出黏滑的濕意,因為他們的姿勢,從他帶出的濕液混合著絲絲鮮紅的血漬,順著她細致的大腿內側滑下。
  忽然,花穴前的小核被他猛力地揉搓著,如觸電般的強烈快感驟然竄流在她全身。
  「呃……啊……」碧瑤哆嗦著身子,在這壹瞬間,她體驗到初次的情欲激發。
  她的戰栗引發了濕熱花穴中的收縮,急促的蠕動包裹著姚燁即將爆發的男性。
  加快抽送的頻率,他腫大的前端敏感地與她的軟嫩肉壁交觸,花穴中因為激情而流泄的大量熱液不停溢流而出,將他的男性弄得濕膩不堪。
  他猛力的抽送將兩人的腿間弄得泥濘不堪,豐饒的愛液四下飛散,將兩人站立的地板弄得濕淋淋的。
  姚燁緊緊摟住虛軟無力、承受過度歡愉而幾近昏倒的碧瑤,在最後壹次狂力撞擊後,將窄臀緊抵在花穴前做小幅度的挺弄,任由悸動的男性在她體內噴射出大量濃稠的白漿……
  激射完後,他粗端著氣,從她溫熱潮濕的體內不舍地將還未消軟的男性抽出,將處於昏亂狀態的她攔腰抱起,不顧床上躺著另壹個女人,抱著她走出滿布腥甜氣味的房間。
  混雜著男性熱情白漿的透明愛液,沒有阻礙地從碧瑤的花穴中流泄而出,隨著他的走動滴落在地面上,留下淫穢的激情證據。
  ***    ***    ***    ***帶著從未展現過的溫柔,姚燁仔細地將碧瑤腿間濕黏的液體擦拭幹凈,然後將自己的下體隨意擦拭壹下,手壹揮,將沾著穢物的白色手巾丟到壹邊,跟著翻身上床,側臥在她身邊,盯著她美麗的容顏。
  飽滿圓潤的光滑額頭、挺俏的小鼻子、紅艷柔軟的豐唇……這時,姚燁想到,自己還沒品嘗過她唇間的柔嫩呢!
  心念壹動,他跟著就俯下了頭,將薄唇覆蓋在她豐軟。的唇上,含住她的下唇,吸吮她的軟嫩。
  舔洗過她的兩片嘴唇後,他將舌探進她濕潤的口中,靈活地在其間翻轉攪弄,舔弄她的小舌,恣意品味她口中的濕熱及香甜。
  稍微饜足後,他將唇舌抽離她的濕軟,滿意地看著她的唇瓣被他滋潤成殷紅欲滴的嫣紅瑰麗。
  他用手支著頭,閑適地繼續欣賞她的美麗。
  眸光從她濕亮的雙唇下移,看著她小巧、略尖的下巴,襯著弧度優美的臉蛋,回想起他看過的美麗大眼,她真是壹個不折不招的小美人。
  大手溜下她的胸前,用手輕輕揉撫兩團渾圓軟綿的乳房,兩粒粉色乳尖被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為誘人,這裏,也是他還未品嘗過的美妙部位。
  他將臉湊到她胸前,用舌尖勾勒乳頭的頂端,然後在它挺立起來後,圍繞著它打轉,接著才將它卷入口中吸含。
  他大口含進她的乳尖、粉紅的乳暈及腴白的乳肉,用唇舌不斷愛撫舔弄,輪流將兩團乳房吸得紅腫發脹,其上覆蓋著晶瑩的濕意,讓人看得心癢不已。
  「嗯……」初此體驗到的痛楚及太過強烈的歡愉,讓碧瑤疲倦地深深沈睡著。
  但是姚燁在她身上制造出的騷動卻讓她睡得不安穩,嚶嚀著輾轉翻動嬌軀,小手揮向讓她感到搔癢的前胸,試圖揮去擾她睡眠的始作俑者。
  姚燁頭壹偏,機伶地閃過她的小手,低笑著擒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將被單扯過來覆蓋在她赤裸的身上,體諒她的生嫩,打算暫時先放過她。
  就在動作的同時,姚燁的笑容及手忽然僵住。
  他看到碧瑤的左腋之下、左乳側方,有壹個清晰的齒痕。
  那不是他留下來的!他用手指撫過那齒痕,感受到那兒的肌膚壹如她身上其余部分光滑細膩,原來那並不是咬出來的,而是像胎記壹般的印記。
  可是當那壹個齒痕映入他眼中時,壹股濃烈的恨意忽然緊緊揪住他的心。
  他的笑意完全從臉上消失,不明所以的他,忽然察覺自己對她的溫柔不同於他平常對待女人的方式。
  姑且不論他心中的恨意從何面來,他不能忘了有多少人覬覦著姚金,雖然她甜美迷人,也讓他體驗到難得的肉體快感,但沒搞清楚她的來歷前,不可對她掉以輕心。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姚燁不再溫柔地撫摸碧瑤,而是強迫自己入睡,等待天明再來好好詢問她的來處及目的。
  碧瑤茫茫然地睜開眼睛,混沌的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她暫時將昨夜發生的事都遺忘了。
  眼中漸漸清晰地看清床鋪上方天花板的紋路,她眨了眨眼,房裏明亮的光線讓她知道天早就亮了,現下只怕要近午了吧?
  挪動了下身子,她吃力地撐起酸軟疼痛的身軀,心裏納悶著自己為什麽會全身虛軟無力、酸痛不已。
  隨著起身的動作,覆蓋在她身上的被單順勢滑下了腰際,讓她赤裸的身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乳上敏感的乳尖因為突然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而迅速挺立起來。
  她還來不及為自己壹絲不掛、全身赤裸的情形吃驚,就被坐在床榻正對面的姚燁給嚇了壹跳。
  姚燁強迫自己用冷峻的神色面對碧瑤,壓下看到她美麗身軀而起的反應,面無表情、眸光清冷地坐在椅上等待她回過神來。
  眼中突然間映入姚燁的俊顏,碧瑤腦中閃過昨夜他粗暴對待她的畫面。
  她眼兒壹紅、小嘴壹扁,委屈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無緣無故的,為何要讓她承受如此疼痛的懲罰?
  看著她眼眶微紅、淚水盈滿雙眼、嘴角微微顫抖的嬌嬈美態。加上她裸露的豐美上半身,那種混合著純真的天生媚姿,讓他臉上的清冷險些維持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不準哭出來!妳先把衣服穿上,我有話要問妳。」碧瑤聽了姚燁的指示,忙用手背擦出流下來的淚水,眨巴著大眼試著不再讓淚水繼續往下掉。
  依著他的話想下床將放在床沿的衣服穿上,但是她的雙腿及腰身都使不上力,試了幾次最後還是跌回了床上。
  她睜著大眼無助地看向姚燁,「我的身子好痛,站不起來……」正文第三章
  姚燁知道昨夜確實是碧瑤的初夜,就算他再溫柔,她也會全身酸痛;更何況依他昨夜對她的粗暴,恐怕她連著兩、三天都還無法行動自如?
  他用手支住下顎,提高音量叫道:「脂紅!」
  「是。」脂紅推開房門走進來,來到姚燁身前等待指示。
  「這兩天妳就跟在她身邊照顧她,先去替她著衣。」姚燁不顧脂紅臉上不情願的表情,指示她去伺候碧瑤。
  雖然心裏不高興,但脂紅不敢違抗姚燁的命令,轉身就朝坐在床沿的碧瑤走去。她輕手輕腳地扶起碧瑤,為她穿上貼身衣物及鵝黃色的衣裙,不得不在心中贊嘆碧瑤婀娜柔美的曲線。
  看著眼前美麗的女體,脂紅可以預見,姚燁接下來有好壹段時日不會再找其他女人了。
  想到這兒,脂紅控制不住手勁兒,在將碧瑤扶向梳妝臺的時候抓疼了她。
  「哎呀!」碧瑤手臂內側的細嫩肌膚禁不住指甲抓過的刺痛,輕輕哀叫了壹聲。
  脂紅心頭竊喜,嘴上卻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道,有沒有傷到妳呀?」
  碧瑤本來就只是下意識地叫疼,並沒有為難脂紅的意思,壹聽到脂紅道歉,連忙回過頭朝脂紅友善地笑笑。「不關妳的事,我是因為腿酸才會叫出來的。」看到碧瑤美麗的笑容,脂紅心裏並沒有因為碧瑤的大方而有感激之意,反而更加嫉妒她的美麗。
  脂紅虛偽地回以微笑,伸手拿過梳妝臺上的玉梳,開始為碧瑤梳頭。
  接下來不論脂紅扯疼了她的頭皮,還是用力拉扯她的長發,碧瑤都咬著牙忍著,不讓哀叫逸出口中。
  精明如姚燁,怎麽會看不出脂紅的小動作?在他認為夠了的時候,坐在椅上的他涼涼地開口了。「好了,別把她的頭發挽上,就讓它披散著吧!要不然我怕待會兒壹個不小心,妳會將釵子插進她肉裏。」脂紅壹聽,心裏明白她的動作全部沒有逃過姚燁的眼底,手兒壹顫,連忙將手拿開。「主子,脂紅……」
  「妳下去吧!」姚燁不想聽脂紅說些廢話,揮了揮手將她打發出去。
  「是。」脂紅不敢多說什麽,領了姚燁的交代,靜靜地離開了。
  ***    ***    ***    ***脂紅離開後,姚燁起身走到梳妝臺前,伸手撩起碧瑤烏亮細柔的長發,將它們放到鼻端輕嗅。「說吧!妳是哪家花商派來的?」經過昨夜的折騰,也流了壹身的汗,但她的氣味聞起來卻還是該死的好聞,姚燁深深吸進她芳香的氣味。
  不明白姚燁話中的意思,碧瑤側過頭看著他,「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自己要來找妳的。」
  姚燁放下長發,將手指移到碧瑤因為說話而開合的小嘴,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摸索著她柔軟的唇瓣。
  突然,他用拇指及食指掐住她的下顎,用冰冷的聲調警告她。
  「別跟我裝傻,說!是誰指使妳到姚府來的?」碧瑤因為姚燁的手勁而吃痛地皺起眉頭,「沒有,真的沒有……唔!」她的聲音消失在姚燁的唇中,他低下頭含住她不停蠕動的唇瓣,舌頭靈活地探進她的口中,肆意舔食她的甜美。
  在濕熱的口腔中壹陣攪動後,他尋著其間軟滑的小香舌,抵著它舔弄勾撩,直到她有了回應,主動蠕動小舌與他交相磨揉動。
  火熱的深吻讓兩人的氣息親密地混在壹起,交換著濕熱的唾液,靈巧的舌互相追逐撥弄,直到他們粗喘著氣,將相貼的唇分開為止,看著她沈醉在激情熱吻中的迷離神情,姚燁重拾理智,強壓下身上火熱的騷動,用舌尖舔畫過她紅腫的唇瓣,在她唇間低語,「這張小嘴真甜……可惜,說出來的似乎沒有壹句是實話!」他故意用牙齒咬嚙了下她滑嫩的唇肉,挺直身子,由上向下地俯看她迷人的模樣,用手輕拍她的臉頰,喚回她迷亂的神智。「聽清楚我現在說的話。」看到她視線逐漸清明,確定她回過神來了,他才接著說:「妳說妳叫碧瑤?」她聞言點了點頭,輕輕應了聲。「嗯!」
  「姓什麽?」知道她的名字,應該就能查出她的來歷。
  「沒有姓,就叫碧瑤。」這名字還是他替她取的呢!
  他轉世後,真的完全將她遺忘了嗎?碧瑤對他的不復記憶,不知該感到悲哀還是歡喜。
  不明白她的眼神為什麽交雜著熱切與傷心,但她的回答卻讓他猜測她會不會是哪家養的伶妓或是婢女,因為只有賣身給大戶人家的女子,才會沒有姓氏。
  「不管妳說不說實話,既然妳踏進了我姚府的門,跟了我;那妳就是我的人,記住了,忘了妳以前主子交給妳的所有任務,專心壹意地服侍我,妳才會有好日子過,否則……」
  必要時,就算他再喜歡她的身體,他也會不留情地處置她。
  碧瑤看不出也聽不出姚燁臉上的威脅及言下的陰狠之意,只抓住他要她專心壹意服侍他的那句話。「主人,我本來就是伺候妳的侍女呀!我好不容易找到妳,我壹定會盡心盡力的服……啊!」
  她忽然被姚燁抱起,吃驚地呼叫了壹聲,中斷了她急欲向他表示的忠貞。
  他將她抱起,然後換他坐在椅上。「妳既然說會對我盡心盡力,那現在就表現壹點誠意吧!」
  側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她的手還因為方才被他突然抱起而緊緊環在他頸後。
  「怎麽表現?」只要能讓她待在他身邊,要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用妳的小嘴吻我!」他要求著。
  「吻?」她回想起他剛才將嘴覆住她的情形,不禁將眼光移向他性感完美的薄唇,然後不由自主地伸出粉色小舌舔過自己忽然幹燥起來的紅唇。
  她濕潤的粉色小舌尖,誘人地在她唇間滑動,讓姚燁等不及地催促她。「快點兒!」
  他將摟在她腰後的大手收緊,讓她渾圓的乳房隔著衣服壓抵在他的胸前。
  不再遲疑,碧瑤將臉擡起湊向姚燁低垂的臉,學著他對她所做過的動作,將紅唇抵在他唇上,不懂害羞地把舌頭探進他配合著張開的嘴裏,與他強而有力的舌頭相交,纏綿地糾纏翻動。
  她生澀但大膽的舔弄,完全激起他火壹般的欲望,下身蠢蠢欲動了起來,還好他及時想起她尚且虛弱嬌嫩的身子無法接受他現在勃發妁欲望。
  現在他不由得懊惱起自己昨夜的粗魯,讓他不得不暫時壓下對她的情欲;想到這裏,姚燁率先抽舌後退,離開碧瑤軟嫩的唇舌。
  他伸手將她嘴角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擦去,強迫自己不要盯著她仍舊開啟的濕潤紅唇,及其間滑軟的粉色小舌。
  他移開視線,將她抱起,走向房門。「把妳的小嘴閉上,然後把門打開。」因為他雙手摟抱著她,所以他指示她伸手將門拉開。
  步下臺階後,姚燁向寶天院的方向走去,同時心裏已經對碧瑤做出了決定。
  不論懷中的碧瑤到底是何來歷,她都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什麽名堂來。
  而他也不能欺騙自己,他確實喜愛這名美麗嬌艷的小女人,反正他也還搞不清楚心裏被她引起的多種情緒反應到底為了什麽,不如就將她留在身邊,讓時間來解開他心中的迷惑吧!
  ***    ***    ***    ***日子很快地就過去了,谷雨將至,就快靠近養花天了。
  現值三月暮春之際,春天的冷峭寒意即將遠去,但炎熱的夏日又還未來臨,現在正是四季中氣候最為怡人的時節。
  牡丹就是在殿春之時,即將盛開,展露雍容華貴的風姿。
  秾芳園及寶天院更加忙碌了起來,所有的花匠都出動了,由老練的熟手帶領著侍花女及小廝在牡丹園裏細心地工作。
  這日,姚燁頭壹次帶著碧瑤到秾芳園來。
  碧瑤又穿回滿身輕濃綠裳,雖然她穿其他顏色壹樣嬌俏美麗,但姚燁還是大手筆地請了兩名裁縫過府,替她特制了許多輕淺深濃的綠色衣裙。
  反正只要如了他的意,花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她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俏麗地跟隨在姚燁身後,美麗的身影讓秣芳園裏的人都看傻了眼。他們早聽說風流的主子身邊近來跟了壹位名為侍女、實為侍寢的絕色佳人;但親眼目睹後,才知道世上還真的有如此嬌艷俏麗的女子。
  姚燁指著幾株可以稱為牡丹樹的牡丹,向站在他左側、負責管理秾芳園的老花匠田師傅說道:「田老,這三株富貴滿堂今天要移到盆裏,另外各挑二十盆飛來紅、豆綠、紫繡球、烏日爭輝還有雪美人,明後天壹起送到何員外家去。」沒有聽到預期的應答聲,姚燁皺著眉納悶地回過頭看向田師傅,只見田師傅呆若木雞地看著另壹邊的碧瑤失神。
  姚燁向四周壹瞥,毫無意外地看到所有在園裏工作的花匠及侍花女,全像田師傅壹般,沒有壹個人不將眼睛牢牢釘在碧瑤身上。
  同時間跟著姚燁回過頭來的碧瑤,因為看到田師傅盯著她發楞的模樣,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她這壹笑,才讓田師傅漲紅了老臉,不敢再盯著她看。
  「主……主子,小的沒聽清您的交代,請您再說壹遍。」田師傅低著頭偷眼打量姚燁,生怕主子會因為他的不專心而怪罪他。
  姚燁也懶得生氣了,因為在府裏;不論男女老少,初次見著碧瑤時,都是這種反應。他睨了在壹旁笑著的碧瑤壹眼。「瑤瑤,把我剛剛說的話再說壹遍。」「是。」碧瑤應了聲,朝著田師傅點了點頭。「主人說,今天要將這兒三株壯元紅給移到盆子裏,另外各挑二十盆飛來紅、豆綠、紫繡球、烏日爭輝還有雪美人,明後天壹起送到何員外家去。」
  「是,小的知道了。」田老伸手從腰後抽出了壹把紅繩,上前蹲在牡丹前將紅繩系在植株下,做上記號。
  姚燁接著繼續朝裏走,「邵員外今年有沒有指定要哪幾品牡丹?」田老翻開胸前垂掛著的壹本黑皮小冊子,翻了幾頁,「有!邵員外說,除了去年主子您替他挑的九蕊真珠、姚黃、豆綠、觀音面外,他希望還能多挑幾品顏色較為鮮艷的牡丹,因為他的大千金下月中就要出嫁了,希望家裏能多添點喜氣。」「那麽再挑些醉顏紅、並蒂雲紅、紫金盤、先春紅還有九轉寶帳。花盆另外去窯場挑些富貴圖樣,不另外計費,由我送給邵員外,算是祝賀他閨女成親。」「是,小的記下了。」田老用細枝毛筆沾著腰間配著的小管墨汁,快速地將姚燁的交代記下。
  主子真大方,要知道,主子隨口說要送的花盆,可是個個價值不非呀!尋常人家怕是連壹個都買不起呢!這份禮可不小,邵員外收到後,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主人,妳可以過來壹下嗎?」主仆兩人正忙著交代及記錄,沒註意碧瑤的行動,直到她開口說話,他們才暫停下公事,回頭尋找她的身影。
  回頭沒看到碧瑤的身影,姚燁索性開口喚她,「瑤瑤,妳在哪兒?」語氣間帶著讓人不容錯認的寵愛。
  壹開始對她的不信任,在連日來的相處後漸漸消失了。
  從那晚她出現在他房裏之後,這些日子以來,他貪戀著她美妙的身子,於是日夜都要她伴隨在身邊,相對的,也等於由他親自盯著她。
  他交代過錢管事,暗地裏調查碧瑤的來處;但查出來的結果也顯示她確實不是其他花商派來的商業間諜。
  而那曾經引發他強烈恨意的齒痕型胎記,在之後頻繁的交歡中也不曾再讓他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情緒,所以日子壹久,他也逐漸淡忘不再去想它了。
  她的溫柔貼心和嬌媚可愛,意外地引出他心底所有的溫情,讓他不自覺對她展現出不同於其他女人的耐心及包容。
  他反常的行為,除了讓姚府上上下下,從錢管事到打掃茅房的小廝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讓北院裏那些被送進姚府討他歡心的女人們,差點沒因醋意翻騰而掀了屋頂。
  總而言之,現在不但姚府的人知道,就連延福城裏的所有百姓都聽到了風聲,說是姚家主人現在被壹個不知來路的美麗女子迷了心竅,對其他女人不屑壹顧,連看壹眼都嫌累呢!
  距離姚燁及田師傅約莫十來步之外的壹叢鹿胎花中,探出了碧瑤的腦袋。「我在這兒。」
  姚燁雖然不知道她蹲在那兒幹嘛,但還是有耐心地舉步朝她走去。
  田師傅緊緊跟上姚燁的腳步,正當他跟著主子,正要跨進遍植著鹿胎花的地盤時,忽然聽到碧瑤的喝止,讓他錯愕地壹腿擡在半空中,僵住了身子。
  「田老,您腳別踩下來!」碧瑤急急阻止了田師傅的落腳,但卻沒有阻止姚燁的靠近。
  「主人,這園裏的鹿胎花是不是壹直都養得不太好?」碧瑤用手撥弄著瘦弱的花苞問道。
  姚燁眼中眸光壹閃,「是啊!妳怎麽知道?」
  「瞧!枝莖細長無力,葉窄色淺不夠濃綠,花苞幹癟不飽和,看這個情形就知道了呀!」碧瑤沒看到姚燁眼中的異光,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
  「那麽,妳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確實如她所說,雖然全國只有秾芳園種活了鹿胎花,但卻因為花相不佳,從來沒有與其他品種的牡丹花壹起上市販賣過。
  「知道!」碧瑤點了點頭,擡眼看著姚燁,「這鹿胎花只能讓女子照顧,男子別說摸它壹下了,就連培花的土及澆花的水都壹樣,只能讓女子動手。」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壹時之間姚燁及田師傅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楞楞地看著她。
  「相信我,只要不再有男子靠近,不出三天它就會健康強壯起來。」碧瑤笑著拉了拉姚燁的衣袖。
  直到這時,田師傅才將擡在半空中的腳放下,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再看了看姚燁貼花而立的站位,不禁開口,「那……為什麽主子可以站在它前面,還可以碰它?」
  主子總不可能是個女人吧?
  碧瑤呵呵嬌笑著,攀附著姚燁,藉他的力站起身來,「主人不壹樣!」姚燁順勢摟住她的細腰,低頭看著她問:「我也是個男人,能有什麽不壹樣?」他的手放在她圓翹的臀上,打算要是她的回答讓他不滿意,就要好好修理她壹番。
  碧瑤並沒有接受過人世間的教育,哪裏懂得男女之分?自然也就不會害臊,所以毫不別扭地任由姚燁在人前親密地摟抱她。
  她仰起頭回答,「因為妳是牡丹花仙呀!而且這些本來也都是妳教給我的,只是妳現在不記得了而已。」
  「丫頭,妳又說些奇怪的話了,我什麽時候教過妳了?」姚燁聽習慣了三不五時就會從碧瑤嘴裏說出的讓人無法理解的奇怪話語,所以根本不當壹回事地捏了捏她挺俏的小鼻子。
  「本來就是妳教的……」姚燁不理會碧瑤的嚷嚷,摟著她的腰走、出花叢,同時對側過身不好意思看著他們的田師傅交代,「姑且聽她的,咱們試上壹試也無不可,從現在起,撥五個丫頭來照顧鹿胎花,如果人手不夠,再從府裏調些過來。」
  「夠!人手夠了,就算不夠,大家幸苦點兒也就過去了,寶天院裏可也不能缺了人呀!」田師傅同時也是照看寶天院的花匠,自然清楚寶天院的重要性。
  「反正都由田老您看著辦吧!」姚燁拉著碧瑤繼續向裏走去。
  就這麽忙和了壹整天,姚燁將所有富貴人家訂購的牡丹花全部分類交代清楚,其余的除了人工的照料之外,就都交給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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