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東帝唯壹

　　“帝江，其實和我族的血帝很像。”兵主看了眼江寒，血帝的壹滴本源精血便是傳承給了江寒：“他們都帶領了壹個原本普通的族群崛起，並最終成長為天地霸主。”
　　“但相比之下，帝江比之血帝天賦更強，戰意更強。”
　　“上古時代開啟後，洪荒宇宙經過巫妖終戰強者雕零，血帝從皇境跨入帝境，令我人族迅速強盛成為天地霸主之壹，爾後人族中誕生出三位共主，最後更演變為人族十帝，令我人族終於成為天地間無可爭議的霸主。”兵主感慨道：“我人族崛起也是經過諸多劫難，但巫族的崛起更艱難。”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不由點頭。
　　的確。
　　上古初年帝境都已沒有幾位，但太古初年眾多先天神聖出沒，諸帝爭鋒，帝江祖巫再強，只要未曾達到至強者之境，都難以橫壓。
　　“時也命也，巫族短短時間誕生出十二祖巫，都快趕得上巫族之外的諸帝之合，尤其是帝江，更號稱當時的第壹帝。”兵主道：“巫族好戰，帝江欲統壹洪荒大陸，在十二祖巫率領下，巫族大軍橫掃洪荒，幾位帝境勢力都退讓甚至願意在名義上臣服，在太古諸強眼中，巫族壹統洪荒指日可待。”
　　“就在這時候。”
　　“太壹終於出手。”兵主眼中隱隱有著壹絲震撼：“金烏族人稀少，所以他和帝俊兩個聯手，就在不周山上布下大陣，力戰八位祖巫。”
　　“最重要的是，是太壹和帝江，進行了當時洪荒宇宙誕生以來最可怕的壹場帝戰！”
　　“東帝鐘，第壹次敲響，響徹洪荒。”
　　“最終，帝江戰敗。”兵主唏噓道：“這壹戰，打破了帝江的無敵神話，打破了巫族妄圖壹統洪荒宇宙的計劃，並初步奠定了太壹威名。”
　　江寒和北夏神皇聽的熱血澎湃。
　　遙望萬古之前。
　　太壹，壹人壹鐘，立於不周山巔，擊敗不可壹世的帝江，開啟自己的傳奇之路。
　　“這僅僅是開始，太壹和帝俊，開始征戰八方，收復了壹個又壹個或強大或弱小的族群，以金烏族為核心，創出天妖法，將萬族整合歸壹，建立了妖族聯盟。”
　　“隨後，他邀請鯤鵬加入，拜為妖師，許諾給太古界木諸多好處，費盡心力終於將其和不周山融合，令不周山真正成為洪荒宇宙中心，空間更穩固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壹切準備妥當。”
　　“終於，太壹更在不周山之上開辟出壹方煌煌大世界，不周為基，界木為庭，自稱天命在已，號為天之祖庭，是為天庭。”兵主輕聲道：“巫族有十二祖巫，他們又豈會認可太壹建立的所謂天庭？”
　　“巫妖爭霸。”
　　“成為貫穿整個太古紀元的主旋律，其他諸帝和眾多種族勢力，也開始被迫著選擇加入兩大陣營，因為，不加入兩大陣營，註定會被巫妖滅絕。”
　　“神魔浴血，仙神隕落，壹個又壹個不願臣服的大能者死去。”
　　“無數的征戰，太壹，且壹舉成為至強者，真正名動太古，即使帝江都遠不如他，壹人壹鐘，成為古往今天至高神話，自此站在無敵巔峰，再難有後人超越。”兵主搖頭感慨。
　　“妖族，僅有數位帝境，卻因有著壹位至強者東帝，壓過十二祖巫的巫族並列成為太古最巔峰的勢力。”
　　“太壹，也被尊為東帝。”
　　“從此形成了太古諸帝，東帝唯壹的局面。”
　　江寒和北夏神皇都默然。
　　他們都曾聽說過太壹的種種傳奇，但從兵主口中，他們依舊再次感受到東帝那君臨大千的氣度和輝煌。
　　江寒則回想起昔日，在蠻荒界造化塔，塔靈對東帝的評價：“他建立了壹個族群前所未有的輝煌，他給了壹個族群萬古不朽的榮耀，他創立的天庭成為星空下最正統的名號！”
　　因為東帝所創的輝煌。
　　因為他創造的榮耀。
　　即使萬古之後，妖族，這個古老的名號依然有著無比巨大的吸引力，依舊令無數族群為暢想，渴望著聯合成為天地霸主。
　　人族，昔年也是天庭的壹部分，血帝，曾經也對東帝忠心耿耿。
　　只是壹切已如雲煙。
　　“帝江如何肯甘心？巫族豈會甘心？”兵主搖頭道：“帝江很清楚，他想要擊敗東帝，只有壹種可能。”
　　“成為至強者。”江寒低沈道。
　　“對，成為至強者。”兵主點頭，隨即感慨道：“但至強之路太難太難，太古諸帝沒有壹個人能成功，帝江，他們的目光瞄向了早已退出洪荒爭霸的洪族。”
　　“因為，洪族曾誕生過兩位至強者，或許留有至強者傳承。”
　　“僅僅壹戰，洪族在星空邊緣的最後殘余力量，便被巫族覆滅了。”兵主輕嘆道：“洪族作為開天聖靈之族，對洪荒宇宙眾生有著傳道功德，將其完全覆滅，不符正義，為掩蓋這壹段歷史，除了功法寶物之外，有關洪族的壹切歷史遺跡和記載，大半都被巫族完全湮滅。”
　　“妖族沒有留下記載嗎？”江寒忍不住道。
　　若他所記不錯，東帝曾得到開天聖靈‘造化’的金液傳承，應該知曉洪族的許多歷史，太古洪荒中應該也有許多洪族傳說。
　　“這是道統之爭。”
　　兵主輕嘆道：“就像我人族，雖傳承自妖族，但絕不會主動去宣傳這段歷史甚至會盡可能掩蓋，在族群中下層生靈中，只知道數個紀元以來人族妖族的戰爭，又如何知兩大聯盟曾經的淵源？”
　　“那個時代，天庭，想要成為萬古至高、天命所在的道之祖庭，洪族，便不能存在，只要洪族尚存壹日，誰都不能否認洪族昔日的傳道大恩。”
　　“所以，巫族武力湮滅，妖族天庭也逐步消除洪族影響，除了少數遺跡如刀冢等，壹切有關洪族的記載和傳說都湮滅在歷史洪流中。”
　　“而壹場巫妖終戰，不但原本已殘缺的洪族記載徹底不可尋，就連開天紀元、三族紀元的無數記載都被毀滅了。”
　　兵主感慨道：“洪族被徹底毀滅後，洪荒宇宙無數勢力驚恐，紛紛選擇兩大陣營之壹加入，兩大陣營徹底將洪荒分割，矛盾也越積越深。”
　　“難道雙方就由此爆發了終戰？”江寒忍不住道。
　　聽師尊所言，當時的東帝雖橫壓壹世，但十二祖巫能組成十二都天神煞陣同樣有著壹戰之力，雙方若無絕對必要，應當不會進行大決戰。
　　就像人族聯盟和妖族聯盟，雖爭鬥無盡歲月，可除了天帝時代、妖帝時代，令壹方有了無比巨大優勢才發起真正的滅絕戰爭。
　　否則，即使是人族十帝時代，都只是全力壓制妖族聯盟。
　　兵主輕輕搖頭：“終戰，因異族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