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七回狗男狗女
　　樊美花問起鐵蛋和全銀柱到底有什麽過節的時候，他沒吭聲，過去那麽多年的事，再提不是笑話嗎？再說了，樊美花可不是好惹的女人，萬壹在村子裏宣傳，自己那僅剩的壹點美好形象，不就全毀了？
　　“妳快點說啊！”
　　“說什麽說？壹點小事而已，都怪我們當時小心眼，誰也不想低這個頭，所以才這樣僵持著，沒什麽。”
　　鐵蛋望著前面的路，壹臉無所謂的樣子。
　　“妳這個鱉孫，連這個膽都沒有。說，是不是我老公讓妳瞞著我的呀？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樊美花氣得直哼，坐在車頭上隨著車子晃動著。
　　“琺，就妳老公那個樣子，搨他幾個耳光都不敢動，還讓我瞞著妳？扯什麽鳥蛋啊！”
　　“那妳心裏沒鬼就說啊！有膽就說，說啊……”
　　樊美花像發瘋似地搖著鐵蛋的手，就在這時，前面的路口處“颼”壹下躥出壹輛自行車，這可把鐵蛋給嚇壞了，急忙用盡全力往路旁靠去，這輛自行車還是被撞倒在路上，鐵蛋的車則是橫穿過了馬路，幸好這條路車子較少，不過也把前後的車嚇了壹跳，壹陣陣剎車聲同時響起，鐵蛋的鐵牛車壹下子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熄了火。
　　樊美花嚇得面色蒼白，緊抓著車靠背壹動也不動，像掉了魂似的。
　　鐵蛋見自己心愛的車子撞到了大樹上，心疼極了，朝著路上的人連連道歉。
　　再看被撞倒的小孩子拍拍屁股，望了望撞到樹上的拖拉機，壹下就跑了。這下鐵蛋放心了，心想：沒事就好，要真被撞得起不來了，搞不好還得被關進監獄裏蹲個幾年。
　　這時壹切都正常了，樊美花還沒反應過來，鐵蛋氣極了，沖著她大吼道：“這回好了吧！要是真把人撞了，妳去蹲大牢啊？真是個女人，幹不了壹點正事。我可告訴妳，要是妳再搗亂的話，馬上滾蛋，自己走回家去，我沒這閑工夫陪妳遊蕩。看看妳那個樣子……”
　　氣急敗壞的鐵蛋也不覺得樊美花漂亮了，只覺得她是壹個累贅。
　　“我、我……”
　　“我什麽我啊？我現在檢查壹下拖拉機，鑰匙哪裏壞了妳照價賠償。”
　　說著他走到車旁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還好前面的保險架擋住了，只是撞癟了壹點，要不然肯定會撞壞。雖然不礙事，但整體看來就沒那麽勻稱了。
　　“看看，這撞成什麽樣了，等壹下到修車那裏看看要多少錢，妳付喔，要是這樣回去，我老婆會把我的皮給扒了。”
　　說著倒車開了出來，往前開去。
　　這回樊美花老實了，雙手緊抓著，壹言不發。
　　到了修車的地方，老閱看來跟鐵蛋挺熟，相互客套了壹陣，鐵蛋問換個冒煙筒要多少錢，修車的說道：“這個東西換它幹嘛？浪費錢，再說也不礙事啊？”
　　修車的師傅還想說時，卻被鐵蛋擰了壹把，頓時明白了過來，呵呵壹笑道：“不過癟成這樣通氣不暢，容易弄壞機器。這樣吧，反正都是熟人了，十五塊錢吧！算是最低價了。”
　　“好，那就十五塊，妳這小子還算夠意思。”
　　鐵蛋笑著遞了壹個眼神，而後轉頭說道：“樊美花，妳快點付錢，這可是最低價，我們是多年的朋友，算是走運。”
　　樊美花還在恍惚中，急忙從口袋裏掏了半天，最後面紅耳赤地說道：“要不妳先幫我墊壹點吧！還差三塊錢。”
　　修車的師傅壹看，望了望鐵蛋，鐵蛋笑了笑說道：“算了吧，下回我修車時再壹起補給妳，行不行？”
　　修車的師傅壹聽，哈哈大笑道：“行，沒事，就這點錢。妳小子最愛這壹套。”
　　說著就走到了屋子裏。
　　鐵蛋跟了進去，說道：“妳小子也夠黑的啊，這個東西就要十五塊。”
　　修車的師傅看了看說道：“我還不明白妳這小子在安什麽心啊，這回可以吃頓好吃的吧？還不都是爲了妳這張饞嘴。快點走吧，別讓人家懷疑了。”
　　“好，回來壹塊吃狗肉去。”
　　“成。”
　　鐵蛋從裏面拿了點機油出來，來來回回弄了壹下，說道：“好了，走吧，嫂子我可告訴妳，這個修車的肯定是看錯貨了，這個以前都是賣二十塊的，我們快走。”
　　這壹說搞得樊美花心裏也緊張兮兮的，馬上跟著上了車，鐵蛋用盡全力發動車後就開溜了，模樣非常逼真。
　　“那人家要是想起來了，怎麽辦啊？”
　　“不承認羅，還能怎麽辦啊！快點走，前面不遠就是了。”
　　他加速開了過去，雖然人越來越多，但是鐵蛋的技術真是好，來來回回穿梭在車流中，疾馳而過，不壹會兒就到了另壹家商店門口，下了車，拿著搖把走了進去。
　　“老板，再幫我看壹下，來，給妳壹塊錢。這個東西放這裏。”
　　商店老板也樂了，只要幫忙看車就有壹塊錢，笑著說道：“好，爲了安全起見，就放在我跟前吧！”
　　“好，謝謝。”
　　老板看了看他身後的女人說道：“怎麽？這個是妳老婆還是……”
　　鐵蛋壹聽，大笑了起來道：“不是，我才不會帶老婆出來閑逛呢！老婆多沒意思啊，哈。”
　　老板也笑道：“大兄弟，好雅興。現在的人越來越開放了，昨天晚上還有壹個歲數比妳還大的人過來買避孕套呢！我說這裏沒有那個東西，哈哈，他說找了壹個情人，如何如何漂亮，今天都搞了兩次了，不弄個套子磨得老二疼，當時把我笑得……哈哈，不說了，讓妳那位聽到不好。”
　　鐵蛋生性就不是好東西，看了看門口的樊美花，笑著說道：“妳看看這個女人怎麽樣啊？”
　　老板看了看，小聲地說道：“不錯，要是妳舍得花錢讓她打扮，比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差不到哪去，妳看看那屁股可不小啊，肯定是個生兒子的料。”
　　鐵蛋壹聽，想到全厚厚，心想：老板說得還真對，壹炮就打個兒子，這話還真不假。
　　想到這裏，他笑著說道：“果真好眼光啊……”
　　這時站在門口的樊美花受不了了，對說笑的鐵蛋說道：“妳們在說什麽呢？快點，還有事要辦呢！”
　　鐵蛋指了指樊美花說道：“看看，她等不及了。那我們先走了。”
　　老板擺著手說道：“快去，玩得開心點。這種事我怎麽都遇不到啊！”
　　老板的話音剛落，裏面就走來壹個半老徐娘，手裏抓了壹把炒花生，聽到這話壹下子全都扔了過來，不偏不倚都砸到了老板臉上。
　　“妳怎麽遇不上呢？怎麽？妳還想搞婊子啊？好，妳老家夥沒安什麽好心，我讓妳想……”
　　老板娘說著跑過來就打。
　　鐵蛋壹看，心想：壹句話倒招來了大禍，不值啊！
　　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意思說，拉起樊美花的手走了出來，就在二人準備轉向全銀柱的租屋時，旁邊的小攤子出現了壹個熟悉的身影，鐵蛋急忙拉了壹下樊美花。
　　“怎麽了？”
　　“妳看那裏。”
　　鐵蛋急忙指了壹下正在那裏吃東西的人。
　　樊美花壹看，怒火直躐，這個人正是自己的老公全銀柱，氣得就想沖過去猛扇他幾個耳光，但卻被眼疾手快的鐵蛋拉住了。
　　“我說妳能不能穩住啊？等時機成熟了再去也不遲。”
　　樊美花壓著熊熊怒火，終於看到了對面還有壹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來比自己年輕不少的女人。
　　再看兩個人在小攤上又說又笑，壹臉幸福，不時還打打鬧鬧、互相夾菜，樊美花氣極了，用力握緊拳頭，像有殺父之仇壹樣。
　　“好妳個死流氓，殺千刀的。”
　　她不停地罵著，過了壹會兒見他們終於吃完了，付了錢離開，女人還習慣性地把手插進了全銀柱的腋下，二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弄得她笑得花枝亂顫，還冷不防地親了全銀柱壹口，這下樊美花受不了了，想沖過去打這兩個狗男女，但是鐵蛋又壹把拉住了她，說道：“別急，後面還有更刺激的，妳等著瞧吧！”
　　樊美花壹看，指了指他說道：“好啊妳，妳是想看我笑話是吧？我不氣，看妳還看什麽？”
　　說著她假裝壹臉無所謂的樣子，這可把鐵蛋樂壞了。
　　“呵呵，妳倒成了女聖人了，好，妳就裝吧，我看妳能裝到何時。走，他們馬上就要進去了。”
　　只見全銀柱二人拉著手壹晃壹晃地走進小巷裏，這個小巷不小，可以說是壹條街。
　　二人跟了上去，走沒多遠全銀柱就壹個轉身，俐落地把那個女人抱了起來，往裏面走去。
　　樊美花望著全銀柱那賤樣真想過去打他，但是這次她倒冷靜下來了，沒有沖過去，直到二人進了壹個院子，‘砰’的壹聲關了門。
　　鐵蛋壹看，心裏的石頭放下了，這回就等著看好戲吧！
　　剛剛平靜下來的樊美花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默默淌了下來，撿起地上的壹塊磚就沖了過去，走到門口用力踢了幾下。
　　這幾下可把院裏的二人嚇壞了，女人急忙躲到全銀柱的身後。全銀柱雖然也害怕，但在她面前可不能表現出來，頓時張開手臂，像個英雄似的拉起架勢，大吼壹聲：“誰啊？這門可不結實，踢壞了要賠的！”
　　鐵蛋怕樊美花氣昏了頭，想勸解的時候，她卻噓了壹聲：“別吵，小心我砸到妳的頭。”
　　鐵蛋嚇得脖子壹縮，他知道樊美花肯定氣昏了頭，這事還是少管，不然她把氣出在自己頭上可不得了。
　　“我是房東，妳出來壹下。”
　　這壹聲可真把鐵蛋弄糊塗了，望了望正舉著磚頭的樊美花。但是樊美花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相反地臉色鐵青，還有點泛綠。
　　“哦，我不是交過房租了嗎？壹個半月啊，要不改天吧？這裏正有事忙呢！”
　　樊美花又壓著嗓子開口說道：“開壹下，好像水表記錯了，要不然多收妳錢就麻煩了。”
　　這麽壹說，院裏的女人有精神了，推了全銀柱壹把，說道：“快點，多收壹塊也是錢，我們賺錢也不容易，就算省下來寄給妳家裏的黃臉婆，也好安她的心。”
　　“等壹下……”
　　“等妳個大頭鬼，看妳膽小成什麽樣子？就算是妳那個黃臉婆來了，又能怎麽樣，難不成吃了妳我不成？諒她也不敢。妳不開我去開了，看看房東想耍什麽花招。”
　　說著她就準備去開門。
　　全銀柱感到心慌，急忙拉住她說道：“等壹下，我去。”
　　雖然心裏覺得不妙，但他也不能讓壹個女人去冒這個險，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水表改天看不行嗎？爲何非得今天看呢？”
　　“明天有事，沒空。快開門吧！”
　　聽上去挺溫柔的聲音，但是再看手裏舉著磚頭的樊美花卻是滿腔怒火，兇相畢露，眼珠子瞪得溜圓，似乎在等著全銀柱壹開門就先給他壹轉頭，再張開血盆大口吧他吞到肚子裏似的。
　　他輕輕地把門檸打開，剛想去拉門的時候，樊美花就壹腳踹了過去，門板剛好打在全銀柱的鼻梁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樊美花手裏的磚頭就砸了下來。這壹下沒瞄準，滑到了肩膀上，但是也砸得不輕，大青磚泛著青渣再加上那麽大的力道，有絕對的殺傷力。全銀柱壹下就倒在了地上，捂著鼻子，抱著肩膀，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女人壹看，大叫著跑了上來，拉著樊美花就打。樊美花心中火氣沖天，抓起她的頭發撕打起來。
　　鐵蛋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這事可不能弄得太過火，到時候牽連到自己頭上就完了，於是左拉右拉，終於把三個人拉開了。
　　這時全銀柱抹了壹把鼻血，看了看樊美花，又看了看鐵蛋正拉著樊美花的手，說道：“好啊，我就知道是妳做的好事，行，妳小子等著，看我以後怎麽收拾妳。”
　　樊美花壹聽，哼了壹聲說道：“全銀柱妳給我聽著，這事跟他壹點關系都沒有。我是搭人家的順風車來的，現在我們之間的事沒完！妳……妳給我說清楚。”
　　說著又撲了過去。
　　全銀柱看這事瞞不住了，頓時把她推開，指著她說道：“美花，妳知道我爲什麽不喜歡妳嗎？妳看看，就是妳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像個女人？在家裏把我指使來指使去，不把我當成當家做主的人。再說了，半個月也不讓人碰壹回，我問妳，妳還是個女人嗎？性冷感，妳有病……”
　　這麽壹說可把樊美花氣壞了，指著他說道：“好，妳說我當家做主，妳就不想想爲什麽會這樣？要不是妳沒腦子、沒主見，我們家也不至於過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說我性冷感？妳知道爲什麽嗎？我告訴妳，妳跟頭狗、豬、羊差不多，想幹就直接來壹炮，不想幹就連話都不想說，妳這樣就是個男人嗎？結婚這麽多年了，妳什麽時候好好地抱抱我，說過好聽話？沒有，妳沒有。所以我不想跟妳說那麽多了，現在就想打妳，打妳這個傷風敗俗的玩意。妳不是個人，我爲妳付出了這麽多年，現在我老了就不要我了，妳說說妳還是個人嗎？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妳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人，我要打死妳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說著又撿起壹跟棍子，劈頭蓋臉地打了起來。
　　這下那二人倒是挺團結的，女人抱著血流不止的全銀柱，嘴裏大罵著：“看看就妳這副德性還想讓別人喜歡！妳就是壹個豆腐渣，沒人要的豆腐渣！”
　　越說越打，越打越說，頓時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這個小巷裏從來沒有聚集過這麽多人。
　　樊美花也不想這樣，但是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最後拉著二人往外面走去，全銀柱也沒想到老婆的手勁這麽大，被逼得無奈地到了外面。
　　“鐵蛋，快點走，我要拉著他到我們村子裏轉上幾圈，好讓大家都知道他全銀柱是多麽了不起的人物，讓大家都看看他在外面包的小情人多麽美麗動人，看看什麽叫騷狐貍。”
　　那個女人的力氣沒樊美花大，被抓著頭發拉了出去。鐵蛋心裏偷偷樂著，心想：全銀柱，這回妳可好受了吧？別怪我，這壹切都是妳自食其果。
　　到了商店門口，老板看了看鐵蛋說道：“大兄弟，這麽快就完事了？感覺如何啊？”
　　鐵蛋壹聽，笑著說道？“呵呵，感覺很好，很爽。”
　　樊美花朝他頭上敲了壹下，大吼著：“我讓妳廢話！”
　　惹得商店老板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看到後面的二人又暈了，疑惑地望著這壹行人，感到莫名其妙。
　　鐵蛋發動車子後，樊美花把他們放在了車裏，自己卻坐在鐵蛋的車頭上。車子往家裏奔去，掀起壹路的煙塵。
　　那女人也不好惹，在車上倒沒有壹點懼色，依然拉著全銀柱的手，給他擦著血，不停說著話。
　　樊美花看不過去，朝後面吐著口水，說道：“真不要臉，妳怎麽不吸他的雞巴去啊！”
　　鐵蛋壹聽，撇著嘴望著樊美花。
　　樊美花看了看他，大吼了壹句：“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鐵蛋差點吐出來，急忙認真開起車，心想：還是自己的車重要，不然真出了什麽事就完蛋了。
　　這時全銀柱朝著樊美花說道：“我說美花，妳能不能理智點，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妳非得回村裏說什麽；再說這也不是妳想的那樣，其實啊……”
　　他還沒有解釋完，就聽到樊美花說道：“別跟我扯淡，我沒那閑工夫，是好是壞，我們讓鄉親們評評理，看看妳全銀柱到底是個什麽人。回家我就跟妳離婚去，妳這個家不要想待了。”
　　這時車上的女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好啊，跟妳說吧，我們家銀柱早就想把妳休了，但是看妳在家裏辛辛苦苦的不容易，所以才沒跟妳離婚，既然妳都這麽說了，不如現在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我也告訴妳實情，假如妳現在離了，我們下壹秒就去登記，氣死妳這個黃臉婆。”
　　樊美花氣極了，怎麽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女人，真是賤到家了，當小三還當得如此炫耀。
　　“好，既然妳都這麽說了，這婚我也不離了，讓妳永遠當不了老大，讓妳沒壹點縫隙可鉆，讓妳天天看著我們做愛，饞死妳這個小三八。”
　　這話鐵蛋聽著可樂了，低頭笑著。
　　不過這壹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這事鬧這麽大該怎麽辦呢？車子就像頭受驚的驢壹樣，下了大道駛向通向村子裏的大馬路，雖然是大馬路，但是跟柏油馬路差得太遠了，壹條條重復的車輪痕跡讓拖拉機不停跳來跳去，看起來非把四個人都扔下來才甘心。
　　全銀柱臉上的血漬已經幹了，但無論怎麽擦也擦不幹凈，那個女人也真不要臉，不停地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樞著，弄得全銀柱極不好意思。最後竟在手絹上吐了壹口唾沫擦拭著，可把樊美花惡心死了，全銀柱也覺得很不舒服，瞪起了她。
　　“看什麽看啊，不是讓妳死得好看壹點嗎？真是的。”
　　幾個人都無語了。
　　不壹會兒就到了村子裏，鐵蛋想往後街跑，但是樊美花不願意，擰了他壹下說道：“給我從正街上走，走到大街上，我要讓全村的人都知道。”
　　這麽壹說，全銀柱不高興了，扯開嗓門說道：“妳別在這裏丟人了！趕快讓我下來！不怕別人笑話。”
　　“哼！笑話？妳丟人都不怕，還怕人笑話？要是怕，就不該在外面勾搭女人。我畢竟是個外來的媳婦，大不了我回娘家住，我要讓妳小子做不了人，我看妳要往哪去。鐵蛋，妳快點給我開到村子中間去，我還要讓村長在大喇叭裏喊喊，讓村裏的人都直到，讓大家看看這騷娘兒們長什麽樣。”
　　全銀柱看著氣勢洶洶的樊美花真的怕了，他不像把自己的好形象給毀了，要是人家都知道他搞這種事，好說不好聽。
　　“美花，別這樣好不好？就算我錯了，我給妳賠不是，好不好？”
　　“沒門，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賠不是算什麽，老娘我不稀罕。快點！”
　　眼看馬上就要到村子裏了，車上的女人笑了。
　　“哼，給她賠什麽不是？到村子裏明說了，又能怎麽樣？做老婆的不稱職還不讓別人再找，壹看妳就是個垃圾婆子。”
　　“我讓妳嘴硬，等壹下我讓我兒子扇妳的臭嘴，吮雞巴的臭嘴。”
　　鐵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開著車就進了村子，這時坐在車頭上的樊美花就在街上大喊了起來：“我說！大家都聽著！車上拉著壹對偷情的狗男女，可真不要臉，讓我當場抓到了！那女的不要臉到家了，到處勾引別人家的男人，所以大家註意，留住自家的爺們，別讓這個騷狐貍鉆了空！說不定哪天就鉆到妳們被子裏去了，大老遠就能聞到壹股騷味！”
　　這麽壹喊，原本清靜的村子壹下子沸騰了，村裏的鄉親們壹聽都跑了出來，壹傳十，十傳百，很快地村子裏的人都圍了過來。
　　眾人把鐵蛋的車子圍在中間。
　　車上的全銀柱可受不了了，強作笑容說道：“沒事，大家都回去吧！我老婆今天有點犯神經，沒事。”
　　“我神經，妳怎麽不把實情說了呀？大家看到沒有，這車子上的壹男壹女就是我所說的狗男女！剛開始聽鐵蛋說在鎮上碰到我老公跟著壹個女人，挺親密的，我還不信，沒想到我去我大侄子家包藥也聽說了這麽壹回事，現在怎麽樣？被我當場抓到了，還想在這裏狡辯，說什麽也沒人會相信妳了，讓大家都看清楚妳是什麽樣的人吧！”
　　這時鐵蛋心想：妳這麽壹說就把我供出來了，全銀柱不恨死我才怪，以後說不定被暗殺了都不知道。
　　麻三夫婦當然也在圍觀的人群中，壹聽到樊美花說的話，頓時傻眼了，心想：壞了，以後叔叔他們肯定會視我們爲冤家可怎麽相處啊！孔翠也很後悔自己這張嘴太多話，現在好了，好好的壹家被弄得家破人亡。
　　“別聽她瞎說，這個是我的遠房親戚，按輩分叫妹的，好多年沒見了，我妹妹就拉了我的手……”
　　話還沒說完，樊美花朝著他就是壹口唾沫，說道：“拉倒吧妳！她是妳遠房親戚，我們怎麽都沒聽說過啊？對了，壹門子裏的人都在這裏，妳說妳有個遠房親戚，說說看，到底是哪個？看看哪個人知道？扯淡都不會扯，妳怎麽不說妳在外面認個幹奶奶？妳怕麻煩，妳怕給人家養老送終，這個遠房親戚多好，不但可以當妹妹也可以在床上打炮，多美的事啊……”
　　樊美花真的氣瘋了，壹口瘋言瘋語，什麽臟話都說出來了。
　　全厚厚和金鴿聽不下去了，從人群裏走了出來，道：“媽，妳別在這裏亂說話了，別人不笑話啊？這個人是誰啊？”
　　小霞這時也鉆了進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快點回家吧！妗子，多丟人，妳還在這裏亂叫。”
　　“妳們給我放開。我可告訴妳，這個人想當妳媽，厚厚，妳說她該不該打？對，妳給我打她的臉，我要妳狠狠地打她的臉！”
　　全厚厚原本就老實，別說打她的臉了，連大聲說話都辦不到。
　　“媽，別說了，我們快點回家吧！”
　　樊美花壹看兒子那窩囊樣，扇了壹巴掌過去，罵道：“哼，沒用的東西，看看妳那窩囊樣，怎麽沒把妳爹的本事學下來？妳看看妳爹多中用，還能給妳找娘，我還指望著能讓妳替我出這口氣呢？現在倒好，嚇得跟孫子似的，要妳有什麽用。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我的天，我該怎麽活啊？”
　　這麽壹鬧，村民們都議論開了，心想：這壹家人怎麽這麽多事啊？孫子剛死，全銀柱又搞外遇，這可都是村子裏的頭條啊！
　　63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