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狐貍不歸

都市生活

長樂殿,日落黃昏。 幾個小宮女結伴而行,從遊廊邊經過。宮規雖嚴,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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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番外:完結以後(9)

金屋藏嬌[穿書] by 狐貍不歸

2024-3-7 20:29

  容見不能承受,哭了很久,溫熱的眼淚落在明野的掌心,過載的愉悅混合著不多的痛苦,容見酣睡其中,不能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容見睡得很熟,沒有做夢,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窗外的天色還未暗。
  恍惚間,容見有點費力地偏過頭,打量了壹圈周圍,這裏不是寢殿,還是在內室的軟塌上,旁邊的窗戶打開了壹道不大的縫隙,有光隱約照了進來,但也不算很亮。
  屋裏的溫度適宜,非常溫暖。
  他有些茫然,發了會兒呆,最後看向身旁的人。
  容見蜷縮著身體,幾乎整個人都窩在明野懷裏,身上蓋毯子。他不是沒有安全感,而是本能地依戀這個人。
  明野披著敞開的上衣,容見的側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能聽到緩慢而有力的心臟跳動聲。
  大約是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明野低聲道:“醒了?”
  容見仰起頭,發現明野半垂著眼,正凝視著自己。他身邊沒有折子或書籍,什麽都沒做,似乎在自己入睡的時間裏壹直這麽看著,奢侈地、無意義地浪費時間。
  容見怔了怔,幅度很小地挪動著身體,兩人的皮.肉緊貼,親密至極。
  過了壹小會兒,容見還在折騰,也不知道想做什麽。明野任由他的動作,容見的手掌支撐在明野的腰腹,發尾掃過明野的皮膚,明野被容見弄得有點癢,不是不能忍耐,但他不想忍下去,便伸手按住了容見的後頸。
  忽然之間就動不了了。容見有點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壹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明野挾制住了自己。
  他渾身酸痛,以前運動會壹口氣跑完三千米也沒這麽累過,又試著掙紮了壹下,也只是無用功。
  明野其實沒用什麽力氣,只見容見仰起頭,眼眸濕漉漉的,不久前才哭過,壹副很委屈的模樣。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片刻,笑了壹下:“怎麽不叫哥哥了?”
  容見:“?”
  壹想起那時發生的事,自己的哭泣、懇求和眼淚,容見不由面紅耳赤。
  這個人還有臉說。
  叫了那麽多聲,壹點用也沒有,只會欺負得更狠。
  容見的鼻音很重:“不叫,又沒用。”
  明野擡起手,摟著容見的腰,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手臂撐在他的臉頰旁,用引誘的口吻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容見很固執地不願屈服。
  明野笑了笑,胸腔壹震,俯下.身,吻住了容見的嘴唇。
  容見微微喘息,張開了唇。他以為明野是想做,也沒打算拒絕,過了壹會兒才發現,明野沒有那個意思。
  他吻得很輕,細細密密地落在容見的臉頰和鬢邊,但沒什麽情.欲,是純粹的憐愛和不舍。
  容見的手勾著明野的肩膀,慢慢閉上了眼。
  明野直起身,打橫將容見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他抱得很輕松,推開兩扇門,走到寢殿,把容見放到了床上。
  理智回籠,容見覺得方才的自己笨拙至極,他在床上打了個滾,滾到最裏面,又被明野撈回來了。
  這次是很正經地問:“餓了嗎?”
  容見點了點頭。
  明野拉了下旁邊的鈴鐺,響聲順著繩子往外傳開,但房間內依舊是安靜的。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明野沒讓人進來,站起身說:“我去拿。”
  容見松了口氣。他不是古代人,與人的界限感很強,平常就不習慣外人的侍奉,何況是這樣的私密時刻,更不想被人看到。
  他站起身,走起路來有點奇怪,和平常不太壹樣,能清楚地感覺出來。但身體很清爽,應
  該是睡著的時候,明野替自己洗過澡了。
  然後,隨手找了件明野的袍子穿上了,尺寸過大,但也能穿。
  明野端著飯菜進來,擺在桌上。菜色不多,但都是容見喜歡的。容見曾問過明野喜歡什麽,明野沒有騙他,說對飯菜不挑,能入口就行。
  吃晚餐的時候,兩人聊了很多無聊的、亂七八糟的事,這樣的平凡生活卻比容見想象中所有美滿的事都要幸福。
  *
  天氣越發冷了,容見縮在永安殿中,不想出門。
  但今天還是要出去的,因為和明野約好見面。
  是他們夏天去摘蓮蓬的地方,殘荷未盡,正好去湖邊聽雨。
  準備出發前,容見在桌前寫了會兒東西。
  桌案是他們倆壹起用的。明野換了張更大的桌子,分成左右兩邊,容見這邊擺了各地的奇聞異事,以及感興趣的書。
  上大學的時候,容見練過毛筆字,但壹個現代人,寫出來的字也只能是興趣愛好,不算擅長,寫起來很慢。後來無意間發現了眉黛可以像鉛筆那樣用來寫寫畫畫,但又太短,也不好用。
  明野知道後,用珍珠磨成薄片,又沾成筆的形狀,拿給容見用了。這樣的小事,交給內務府辦,也不是不行。但明野到底還是自己做了,在等待容見醒來的瑣碎時間裏,也做好了。
  容見放下筆,挑了件灰毛披風。
  布征問道:“殿下是要同陛下壹同用午膳嗎?”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周圍的人都開始稱呼容見為殿下了。
  第壹次意識到的時候,容見還失神好久,但他沒問為什麽,也沒有制止。
  走出門後,外面果然很冷。
  其實披風是明野的,容見喜歡穿明野的袍子,就是尺寸大了些,明野似乎很怕他跌倒,出門時牽手都握得很緊。
  容見覺得他把自己想的太脆弱了,但握手的時候也沒拒絕過壹次。
  此時已是深秋,剩下曾來過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枯萎的荷葉,雨打荷葉,聲音卻十分動聽。
  容見坐在圍欄邊看殘荷,明野是站著的,替他撐傘,外面下著雨。
  外面還有幾個侍衛,離得不算近。
  容見側耳聽著,夏天那會兒,他還很怕明野,雖然有莫名的心動,但從不敢想得太多。此時回憶起從前的事,指責道:“妳當時吃我的蓮子,又咬我的手,很痛。”
  雨水落在油紙傘上,從邊緣滑落,半滴都沒落在容見身上,明野“哦”了壹聲,但沒有認錯的意思。
  容見疑惑不解:“為什麽……為什麽咬我的手。”
  以前不能問也不想問的話,現在都可以訴之於口了。
  明野低下頭,目光落在容見身上。
  其實明野當時想的很簡單,容見的手指修長纖瘦,比剝開的蓮子還要白。
  時至如今,明野還記得容見的神情,又驚嚇又害羞,有壹絲膽怯,那麽凝視著自己。
  所以他坦白道:“想嘗嘗是什麽味道。”
  這麽壹句前後都不著調的話,容見竟意外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決定不再追究了。
  聽了小半個時辰的雨,容見又問:“那冬天的時候,下了雪會是什麽樣子?”
  明野沒有回答。
  他在太平宮生活了這麽久,對於這些景色都沒怎麽註意。他對逛園子這樣的事沒什麽興致。,對美人、珍寶也不熱衷,基本沒有什麽生活上的樂趣。
  容見則不同,他工作的時間不能過長,總是覺得無聊,也需要人陪,否則就懨懨的。
  明野總是陪著他,於是回答道:“等下了雪,我們再來看。”
  冬天的事要等冬天才能知道,而他們之間有壹生
  的時間。
  半刻鐘後,布征進來了,走到明野面前,說是邊疆有件急事要立刻著手辦理。
  容見說:“那我在這等妳。”
  明野說“好”,又叫來外面的侍衛,準備將手中的傘交出去。
  容見拽住了明野的衣袖。
  他不願意麻煩別人做這點小事,接過傘,解釋道:“我自己撐好了。”
  但明野是不同的。
  明野是他的男朋友。
  侍衛大概也沒想到會這樣,正打算懇求時,明野卻沒強求,叮囑道:“要是冷了就先回去。”
  容見看著他走遠了,才重新轉過身,看向空空茫茫的湖面。
  等了小半個時辰,明野還未回來,也沒差人來,容見便會壹直等下去。
  沒料到卻傳來壹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明野,容見也沒興趣,那人卻似乎快進來了。
  侍衛好歹將人攔在了亭子外,連聲道:“大學士留步。”
  容見偏過頭,見到壹個大約四五十歲的高挑文士站在外頭,並未撐傘,拱手道:“臣有壹眼,要不容公子說。”
  他方才聽侍衛叫這人什麽大學士,想必是內閣的人。
  容見慢條斯理道:“妳不稱呼我為殿下嗎?”
  侍衛壹楞,近日朝堂上為了立後與容見壹事,已吵得不可開交,他是壹介小卒,不想牽扯到這些事裏,只覺得很倒黴,湊巧輪到今日當值,撞上這場面。
  大學士來者不善,而明野這樣的帝王都要為之親自撐傘的心上人,他們怎敢得罪?
  大學士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神情不變,異常肅穆,道:“臣有壹事要奏。陛下是大昭之主,俯仰之間,壹舉壹動,與天下萬民息息相關。國不可壹日無君,後位也不能空懸。陛下應當早日開枝散葉,有了皇嗣儲君,江山才可安穩無憂。”
  這話說出來強硬無比,聽起來似乎也頗有些道理,能將人嚇唬住。
  容見聽完了,彎唇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反駁:“之前的歷朝歷代,無嗣的皇帝那麽多,也都是從宗族裏挑人,明野就不行嗎?”
  他就那麽理所當然地叫明野的名字,很大不敬地將“無嗣”這樣的話說出口。
  天下誰人有這樣的大膽。
  大學生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容公子此話萬萬不可。”
  緩了好半天,又審視了會容見,頗為動容似的:“公子是陛下的身邊人,似有故劍情深,更應為陛下考慮。成婚生子,乃人之常情,而人倫之樂,才是人間正道。在此之後,才是情愛。公子不如勸陛下立後,誕下皇嗣,方才兩全其美。”
  容見坐在圍欄邊,瞥了大學士壹眼,心平氣和道:“大學士,妳把我想的太善良,也太傻了吧。明野成婚生子,對我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平心而論,容見沒有那樣高尚和謙讓的品德,將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他對明野的占有欲是全部。
  大學士徹底呆住了。
  雖然容見身邊沒有什麽侍奉的人,但太平宮這麽大,他待了半年,接觸到的仆從也不算少了。大學士四處打聽,聽得多了,總能拼湊出壹個大概形象來。
  天真、嬌氣、話多、活潑、待人寬容,對明野壹片赤忱。
  這樣的性格,應當是很好嚇唬,很好打發的。
  所以來這裏前,大學士還特意準備兩套說法,壹是禮法,二是情意,雙管齊下,容見總是要動搖的。
  若是容見能相勸,朝堂上再上折子苦勸,明野也該改變主意了。
  沒料到容見哪壹套都不吃。
  場面就此僵住,非常尷尬。
  侍衛不由擡起頭,臉色驟變,跪地道:“陛下……”
  容見
  意識到什麽,也擡起頭,看到不遠處的壹群人,明野兀自撐著傘,站在首位。
  而大學士方才言辭鏗鏘有力,離得很遠都能聽到。
  很多雙眼註視著亭子,也有人偷偷觀察明野。
  大學士說的話,明野聽見了,容見說的也不例外。
  不善良的容見,不許明野成婚的容見,“詛咒”明野無嗣的容見。
  甚至有人慶幸,或許此番是因禍得福了,讓皇帝看清了這人的真實面目,不再沈迷下去。
  明野聽完了這壹番話,神情依舊寡淡,似乎不以為意,沒人能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他率先邁出腳步,向亭子走了過去。
  大臣們紛紛跟了上來,動靜便很大了。
  容見還沒反應過來,他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並不後悔,但有些難堪。
  因為沒想過要說給明野聽。
  在壹起後,他們之間從未談論過這些問題,容見覺得沒有必要,明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什麽是愛。
  愛有天然的排他性。
  “容見。”
  明野壹如既往,溫和地叫容見的名字。
  容見仰起頭,看向明野。
  明野的側臉非常英俊,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
  雨聲與殘荷還在泠泠作響。
  沒有提前準備,現在也不是什麽浪漫的場合,但是在很多朝廷重臣的見證下,明野還是做了壹個封建時代的帝王絕不該做的事。
  違背禮法,不顧人倫,與壹個男子定下終生的誓約。
  明野走到容見面前,認真地說:“容見,永遠陪著我吧。當我的皇後,我的妻子,我的愛人。”
  在場之人,無壹不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他用的是陳述句,好像沒有給容見拒絕的權利。
  容見怔了怔,他沒抓穩手中的傘,那油紙傘跌落到湖面,隨著水波飄飄搖搖地離開,他沒有猶豫地說:“我願意。”
  許下壹個與永遠有關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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