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壹妾皆夫(np) by 花卷和橋
2024-10-30 20:40
肚兜
和衛淵歡愛了壹場,第二日清醒過來後,青黛就後悔了。
她不該禁不住誘惑沖動行事,好不容易才達到的平衡,若是被打破了,又有得她忙的。
這壹不詳的預感在姜紹鈞來探視她的那日應驗了。
姜紹鈞過來的時候,她正在正廳裏完善改良馬車的圖紙。
這是她用大周朝現有的馬車圖紙,再加上她自身的物理學知識,與幾位經驗頗為豐富的老工匠幾度修改商議後的成品。她本就覺得馬車行進中顛簸太過,想要改善壹番,做出既能維持穩定又能提高速度的馬車。
改良的步驟正做到關鍵部分,需要用這份圖紙制造出實物並進行實驗,因此她對著那張宣紙思考得格外認真,絲毫未曾註意姜紹鈞已進了屋,立在她身後看了良久。
直到她終於算出了其中壹個力矩,放下毛筆,伸展雙臂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時,才愕然發覺到屋裏多了壹個人。
“殿下,您來了怎未出聲?倒是我招待不周了。”她想起身,還未站起便被他扶住了手臂,以不容抗拒地力道將她壓回了圈椅上。
緊接著,她酸乏的肩膀上搭上了兩只大手,用適中的力度為她放松揉捏,僵硬的肌肉立即松懈下來。
“殿下還請坐下罷,怎敢勞煩殿下伺候我。”雖然很舒服,但青黛自覺受不起攝政王殿下的按摩服務,帶著無懈可擊地笑容側臉說道。
姜紹鈞全程冷著臉,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甚至用上了推拿的手法,直到將她肩周的肌肉都摁捏到松軟才停手。
青黛看著他儀態清貴端方地在她對面落座,舉手投足間氣質都是獨屬於皇族的清冷淡漠,實在想不透他為何會委屈自己住進她的郡主府。他近段時日壹直是這般態度,對她的話不多,卻不知何時學了壹套推拿按摩手法,還不容許她拒絕。
“近日可好?‘她’……可有鬧妳?”他捧著茶杯在掌心轉了許久,才吐出壹句問候。
青黛客氣地笑笑,想都未想直接道:“勞殿下關心,我身子康健……唔。”這句話方落下,她臉上便露出了有些異樣的神色,壹雙眸子盯著自己滾圓的肚子瞧。
他心神壹緊,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她的小腹,隔著她薄薄的衣衫,可以看出她的肚子上有壹個不明顯的小突起。
姜紹鈞豁然站起身,慌亂得帶倒了壹只錦杌,“快宣太醫!”
“殿下,只是胎動罷了。”青黛將掌心覆在那小小的圓潤突起上,語聲難得的沒了客套,溫柔似水,眼睫微垂著,眼神中的愛意滿滿。
姜紹鈞立在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懷孕後越發柔美秀致的側臉,微微擡了擡胳膊。
肚子中的孩子把頑皮的胳膊肘收回去了,青黛也擡起了眼,發現他就站在身後,忙言笑晏晏地請他再度坐下,“殿下請坐罷,此乃尋常,不必憂心。”
他意圖撫上她肚子的手臂停下,收了回去,“阿黛,妳非要對我如此客氣嗎?”
他站在她面前,低眸看她,不似朝堂上鐵血冷情的攝政王,俊朗的臉上透出壹絲苦悶痛意。
“攝政王殿下英明神武,執政有方,大周朝子民無壹不敬仰您,我自然也不例外。”青黛的唇角勾出壹彎正正好的弧度,望向他的眸光清澈坦蕩,壹番話說得大公無私,全然不含壹點私情。
姜紹鈞似是壹拳打進了棉花裏,他壓了壓眉峰,轉身在她對面落座,從衣襟裏取出壹樣物件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這是妳的罷?”
青黛看見那抹熟悉的銀紅色便大感不妙,硬著頭皮維持著雲淡風輕的面色,“這我倒是未見過,殿下是在哪拾到的?”
他鳳眸沈冷盯著她,“從衛淵手上奪回的。”
“殿下說笑了,怎會……”沒有確鑿證據,青黛選擇垂死掙紮。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神色冰冷如霜。
她給了衛淵能拿到她貼身衣物的機會,卻對他疏離客套。見到她似是有些心虛地扭過頭不與他對視,姜紹鈞壓下噬心的妒意,放在膝頭的手壓了壹下腹部。
“唔、咳咳——”
他忽然咳嗽了幾聲,如玉般的面色轉成了病態的蒼白,眉眼間有壓抑的痛苦。
青黛楞了楞,不妨他在質問她的途中忽而不適,開口問道:“殿下,您可是有何處不適?”
他低喘幾聲,將捂在嘴上的手拿開,唇角殘留壹縷艷紅,淡淡啞聲道:“無事。”
青黛皺了皺眉,喚來桃香讓她去請禦醫。
姜紹鈞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來,發現她為自己蹙眉的模樣多少能撫平他壹直煩躁悔痛的內心。
只是在禦醫前來,為他診治壹番,又開了些治療外傷和內傷的藥後,她的面上便沒了憂心的影子。
“還請殿下愛惜自己的身子,不管是陛下還是大周朝的子民都需要您。”她把禦醫開出的藥方交給他,禮貌而恭謹地說道。
他將藥方接過攥在手心,面容冷漠看不出壹絲情緒。
近來朝堂上的氣氛很是古怪,幼帝登基不久,本該是各方勢力重組洗牌的時機。但各個在朝堂上混跡多年的老狐貍卻嗅到了隱約彌漫的硝煙味,比如駐守南疆和北疆的大軍有調撥跡象,紛紛有誌壹同地選擇了按捺觀望的態度。
秋明良意態懶散地立於百官中,壹雙細長的柳葉眼在金鑾殿上立在最前方的幾人身上逡巡,最後落在蟒袍玉帶的那人身上。
待到朝會散去,秋明良穿行在百官之中,幾步走到姜紹鈞身旁,拂了拂袖子,提聲喚道:“攝政王殿下。”
姜紹鈞早就察覺到他的接近,面色不動,眸光冷淡,薄唇輕啟,“何事?”
秋明良挑了挑眉梢,唇角笑意上揚,“也無甚大事,不過是想提醒殿下幾句。”
“既無正事,孤與秋大人無甚可說。”姜紹鈞目光微凜,不欲再理會他,加大腳步。
只是他的聲線已經在身後低低響起,僅有他們二人能聽清的音量如魔鬼低語,“苦肉計對她可不管用,事到如今,殿下難道還在期望她回心轉意?別等了,她的心比誰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