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騎在樹杈上的小牛將這壹切看在眼裏。雖然他很佩服黑熊怪的本事，但是對他的殘忍也大為不滿。那些人就算是逼得妳東躲西藏吧，妳也用不著做得這麽絕吧。

　　他從樹上跳下來，跟黑熊怪會合壹處。黑熊怪見到他，樂得直跳，並將他給抱了起來，連聲笑道：“魏小牛呀，妳真了不起。要不是妳拖延時間的話，我今天可真要報銷了。”

　　小牛哼道：“要早知道妳這麽狠的話，我可不幫妳了。”

　　黑熊怪將他放下來，說道：“這怎麽能怪我呢？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放過我嗎？我這是不得已呀。”

　　小牛嘆了口氣，說道：“妳這回有沒有放過壹個活口？”

　　這話提醒了黑熊怪，他壹拍大腿，叫道：“那個兔崽子怎麽又沒有了呢？非抓住他不可。”

　　說著話，他也不管小牛了，沿著湖邊向外的路，如飛般馳了過去。

　　小牛望著他的背影，心道，華冬小子早就跑遠了，妳現在追還來得及嗎？妳以為那小子是蝸牛爬嗎？正亂想著呢，突然遠處傳來黑熊怪的笑聲，接著眼前人影壹晃，黑熊怪已經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壹個人，正是華冬。

　　黑熊怪嘿嘿笑著，罵道：“他媽的，妳以為躲到狼洞裏我就找不到妳了嗎？妳哪裏知道，我跟狼是親戚。我能聞到人的氣息。”

　　說著話，拎起華冬，照脖子就咬了壹口，隨手壹拋，將他扔到湖裏了。那華冬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壹聲，便沈到湖裏了。

　　黑熊怪抹了抹嘴上的血，拉著小牛的手說道：“小牛，這回多虧了妳呀。我說話算數，我不會虧待妳的。”

　　小牛望著他，說道：“妳的傷都好了嗎？”

　　黑熊怪哈哈大笑，說道：“這泉水真是好使呀，不用壹個時辰就好了。嘿，真厲害。”

　　小牛眨著眼睛，說道：“這回妳可以告訴我妳的來歷了吧。”

　　黑熊怪說道：“好好好，咱們先找個地方大吃壹頓，咱們壹邊吃壹邊說。”

　　說著挾起小牛，如風壹般向城裏跑去。

　　第壹集 第四章 破處

　　在杭州的最豪華的客棧裏，壹個上等的房間中，黑熊怪與小牛正在享受人生呢。二人隔著桌子，坐個對面。二人壹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壹邊興致勃勃地交談著。

　　黑熊怪壹仰脖子，將壹碗酒喝個幹凈。小牛也不示弱，也依樣喝光。黑熊怪見他有點酒量，不禁哈哈大笑，誇道：“行呀，小牛，好酒量，照這麽發展，將來肯定能趕上我。”

　　小牛得意地壹揚下巴，說道：“我準定超過妳的。妳不知道呀，我老爸每回出去應付朋友，壹怕喝酒時，就把我帶上。他喝不了的酒，都由我代替。我的海量是整個杭州城裏出了名的。”

　　這話半真半假，說整個杭州城都知道小牛的酒量，那是誇張了些。若說在小牛老爸的生意圈子裏出名，那倒是真的。

　　黑熊怪直視著小牛壹會兒，突然說道：“小牛呀，我看妳腦子挺靈的，反應也快，我看妳不如當我的徒弟吧。”

　　小牛聽了壹笑，連連擺手道：“不好不好，那絕對不行。”

　　黑熊怪壹楞，說道：“以我的本事，難道還不配當妳的師父嗎？”

　　小牛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壹旦當了妳的徒弟的話，咱們的輩分不是變了嗎？我不是讓妳占了便宜嗎？現在我只當妳是朋友，做妳的徒弟後，我在妳跟前不是矮了壹輩嗎？這種吃虧的事，我小牛是向來不幹的。”

　　黑熊怪暴躁地說道：“妳這個臭小子，不願意算了。好多人跪著排隊想當我的徒弟，我還不肯呢。”

　　小牛嘿嘿壹笑，給二人滿上酒，二人又幹了壹杯。壹放下酒杯，小牛對著黑臉微紅的黑熊怪說道：“黑熊怪，妳現在可以告訴我妳的壹切了吧，妳在我心裏還是個迷呢。妳不說明白，我還當妳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呢。”

　　黑熊怪點頭道：“是得告訴妳了。不然的話，在妳的心裏，我只是壹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呢。其實不是那麽回事。”

　　小牛嗯壹聲，說道：“那妳就說個明白吧。”

　　黑熊怪啜壹口酒，臉色變得沈重起來，說道：“這話還得從頭說起。”

　　接著又嘆了壹口氣，才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人，我是個熊精。”

　　聽得小牛啊了壹聲，睜大了眼睛。黑熊怪也不多說別的，繼續說道：“我本是山中的壹頭黑熊，修練了幾百年才變成個人形。再往下努力時，竟然壹點進展都沒有。我非常苦惱，我多想象人壹樣生活呀。聽我的熊族長輩講過，人比我們要快活得多。

　　有壹天，我的主人來了，他壹眼就看出我跟別的熊不同。因為我天生壹只眼睛。我已經有了人的特點。他大發善心，將我帶回他的家。用他的法力幫我，讓我有了人的靈魂。從那時起，我才真正成為了壹個人。當人的感覺真好呀。難怪那麽多的同類要當人呢。

　　因為我感謝那個幫我的人，我就叫他主人，甘心給他當奴才。我想壹生服侍他，為他服務。為了讓他開心，我還將我的壹個表妹嫁給了他。我那表妹早變成人了，是個大美女。主人待我也不錯，叫人給我在外邊找個姑娘，當了老婆。我非常感動。”

　　小牛在旁點評道：“妳倒是壹個有福氣的黑熊呀。”

　　小牛仔細打量著他，想看看他跟人類有什麽不同。看了半天，只覺得他的頭發跟臉型，跟人類有點差距。但不細看真看不出來。

　　黑熊怪悲嘆幾聲，說道：“妳聽我往下說呀。有壹次，我外出辦事，走了有幾個月吧，當我回來後，我就聽到壹個傳言，說在我外出的日子裏，我的主人天天召我老婆陪睡。我不信這話，就問我老婆。我老婆哭了，說是真的。我當時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作為壹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這個。但我還是忍了，他是我的恩人吶。打這之後，我對主人的好印象就打了折扣。過了不久，我表妹死了，並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主人給弄死的。我經過打聽才知道，我表妹在床上不順從他的意，他竟然找壹群男人將我表妹給輪奸死了。我聽了之後，簡直都要瘋了。就在那壹瞬間，我對他恨之入骨，當他是大仇人，大魔頭。我發誓，我要報復他。我要讓他死得很慘。

　　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都不可行。我雖然是他的大管家，但他這個人生性多疑，對誰都不那麽信任。因此，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壹直在等機會，等著將他置於死地的機會。壹等就是五年呀。機會終於來了。

　　有壹次，他受好友的邀請，去南海遊玩，並沒有帶我去。但我悄悄地跟蹤他，並將他的行蹤告訴給他的敵人，也就是那些名門正派。那些人跟他是正邪不兩立，水火不相融。於是，在半路上，以少林和尚為首的正派人士，將他劫住，雙方惡戰壹場，大魔頭的手下被全部殺光，大魔頭雖然沒死，也身負重傷。我萬萬沒想到他還能活著回來。於是，我決定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