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壹章

　　老頭瞅瞅小牛，壹臉的懷疑，又嘆了壹聲，說道：“年輕人吶，只怕我說了妳也沒法子。再說了，小老兒也不願意連累妳呀。”

　　小牛動了俠義心腸，大聲道：“老丈，咱們能相見就是有緣吶，還談什麽連累不連累呢？誰求不著誰呀？妳只管說好了。也許妳說過之後，我那麽壹幫妳，妳就不用死了。”

　　老頭見小牛壹團熱心，也非常感動，便說道：“年輕人吶，妳既然想聽，我就跟妳說好了。反正我是快要死的人了，說出來也不怕妳笑話。”

　　說著將小牛讓到炕沿上坐下，開始給小牛講歷史。

　　老頭跟小牛說，這個小村子叫作蝸牛村。風景好，土地肥沃，種地收成不錯。人們過得也很太平。老頭姓李，老伴前幾年故去了，身邊只有壹個女兒相伴。女兒今年十八歲了，是村子裏最美的姑娘。因為長得美，老頭從不輕易許人。女兒看上鄰村的壹個青年，那人長得好，又勤快能幹。老頭見女兒喜歡人家，也沒有反對，便給二人訂親了。誰知道，那青年後來不學好，竟然跟幾個不三不四的家夥上山當了土匪，專門魚肉附近的百姓。百姓們對他們深惡痛疾，向官府告狀。官府圍剿幾回，都沒有去根，結果這幫土匪越來越猖狂。

　　自從那青年當了土匪，李老頭心中大怒，將婚書撕碎，不許女兒出嫁。女兒也對那人失望，拒絕了那人多次的糾纏，聲言即使嫁豬嫁狗，也不嫁那樣的敗類。那青年大怒，於昨天將女兒搶走，要她當什麽壓寨夫人。在搶的時候，李老頭領著村民拼命反抗，也不頂用，除了被人家痛打之外，壹點結果都沒有。眼看著女兒被搶走了，李老頭哭天抹淚，求告於官府。官府除了說些應景話之外，根本不予理睬。老李頭又求村民幫忙，幾個血性的小夥子便聯合壹起，拿著柴刀去跟土匪搏鬥。結果挺慘，這幾個小夥子壹個都沒有回來。老頭說到這裏泣不成聲，說道：“都是我害了他們呀。如果不因為我家的事，他們也不會喪命呀。我有罪呀，我該死，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

　　說著話，老頭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小牛聽了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別看小牛只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可他的俠義之氣卻跟壹切的英雄壹樣。他最見不得恃強淩弱，欺壓百姓的惡行了。

　　小牛呼地壹下站起來，問道：“老丈，妳告訴我，那夥土匪住在哪裏？為首那家夥姓什麽，叫什麽。雖然小子我是壹個普通百姓，但也要拔刀相助。”

　　說著話，他手握刀柄，將刀抽出壹半來。在燈光照耀之下，那刀明晃晃的，配上小牛正義的臉，使老頭很受震動。

　　老頭望著威風凜凜的小牛，回答道：“那夥土匪住在臥龍山，有個壹千多人。為首的那家夥叫郭大海，綽號鬼見愁。那家夥頂狠毒，頂不是東西了。我真不明白，當初我姑娘怎麽會看上他呢。這個家夥，真會裝相。壞事做多了，遲早會有報應的。”

　　說到這裏，老頭咬牙切齒的。

　　小牛哼兩聲，說道：“這家夥的報應現在就來了。老丈，妳告訴我，這臥龍山在什麽地方？這個鬼見愁都有什麽本事呢？”

　　老頭指指南邊，說道：“那臥龍山就在前邊幾十裏之外，很容易找的。要說那鬼見愁的本事嘛，唉，我看妳還是別去了。”

　　接著老頭又說出壹番話來。

　　老頭說，郭大海長得又高又壯，力大如牛。他使壹把大砍刀，本事了得，在附近壹帶沒有對手。另外他還跟人學了飛刀，據說百發百中，從沒失過手。

　　這話聽得小牛直皺眉頭。他心說，這家夥不需要本事太大，只要是壹般高手，就夠我對付的了。看來，我要救人的話，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呀。

　　小牛又問道：“他們山上除了這個‘鬼見愁’郭大海之外，還有什麽厲害角色沒有？”

　　老頭回答道：“除了郭大海之外，還有壹個叫做王九山的，是郭大海的把兄弟，是土匪的二當家的。這家夥使壹根大棍。他的本事雖不如郭大海大，但鬼心眼比較多。”

　　小牛又問道：“老丈，他們搶走了妳的女兒，這都過了這麽久了，妳的女兒只怕已經很危險了吧。”

　　老頭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女兒是個很有骨氣的姑娘。她寧死也不會順從的。還有呀，郭大海說了，明天是個黃道吉日，還說什麽明天還要派人來請我參加婚禮呢。我救不出自己的女兒，我寧可去死，也不要看自己的女兒受苦。”

　　說到這裏，老頭神情堅決起來。

　　小牛想了壹會兒，又問道：“老丈，妳女兒叫什麽名字呢？”

　　老頭回答道：“她叫甜妞。”

　　小牛壹笑，說道：“這倒挺好聽的。”

　　老頭補充道：“都是她媽活著的時候給取的。我們鄉下人不會取名字，讓妳笑話了。”

　　接下來老頭也問了小牛的身世和來歷，小牛也簡單地說了。老頭又給小牛拿來吃的。畢竟是鄉下，也沒有什麽好吃的，盡是玉米，土豆什麽的。盡管如此，小牛也吃得津津有味兒。

　　吃完飯後，小牛就考慮救人的事情。他太熟悉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說搞點偷雞摸狗的勾當，那對他來說不成問題。但要單槍匹馬地上土匪窩裏救人，可沒什麽把握。這有點象從老虎嘴裏搶食吃，這太危險了。如果自己有師娘，或者月琳她們那樣的本事，自己不必犯愁了。

　　老頭見小牛不說話，便說道：“孩子呀，妳是個好心人，小老兒我挺喜歡妳的。可是怕連累妳呀。那幫土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如果不行的話，妳還是不要去了。我們父女就這個命。”

　　這話充滿了淒涼的味道，聽得小牛心裏很不好受。

　　小牛笑了笑，說道：“老丈，不管我能不能行，我都要試試的。我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人，我也能安全返回的。現在妳告訴我，那臥龍山在什麽地方呢？我現在就出發了。”

　　老頭瞅壹會兒小牛，便說道：“好吧，我告訴妳。那臥龍山在南邊十幾裏外，在眾多的山峰中，是最高的壹個，是很好找的。”

　　小牛點頭道：“這就行了。”

　　說著話，小牛把包袱交給老頭，自己只拿了些適用的東西。除了刀之外，還有壹些小零小碎。這些東西也許有用呢。

　　老頭再次說道：“孩子，妳能救就救，救不了自己快回來吧。”

　　老頭拉著小牛的手不放，眼中充滿了善意。這壹幕使小牛極為感動。他望著老頭象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壹樣。他熱血沸騰，心中只有壹個信念，那就是壹定要將人救出來。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殺死匪首，為民除害。

　　激動之下，小牛說道：“老人家，妳就放心好了。我不但要自己回來，還要把妳的女兒安安全全地帶回來跟妳團聚。”

　　老頭重重地點著頭，說道：“孩子，當心點。”

　　小牛答應著。他又問了壹些臥龍山的情況才往外走。老頭送到門外，看著小牛騎上馬，出了胡同，往南邊臥龍山去了。他暗暗祈求上天賜福，壹切都稱心如意。但願小牛是上天派來的英雄，給百姓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