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球球

　　“鹹菜壇子？”天師與小根異口同聲。
　　“什麽鹹菜壇子？”裏正領著小姑娘走進來，她懷中依然抱著那只縮小版小獅子。
　　余生站起身，“壹會兒告訴您，六爺怎麽樣了？”
　　裏正嘆口氣，搖搖頭。
　　他回頭對小姑娘道：“姑娘，妳且住在客棧。還有，那壇酒就是這小子釀的。”
　　裏正又把余生拉到壹旁，低聲道：“這郎中有兩下子，妳想法把她留在鎮上。”
　　方才這姑娘為六爺治病時，壹眼就看出漁夫身子不適。
　　她幾根銀針紮下去，漁夫馬上清爽不少，折服了石大爺他們幾個老人。
　　他們側面打聽了，這姑娘剛來揚州，尚無落腳地，而鎮上又無救死扶傷之人，因此想留她在鎮上。
　　余生點頭，上樓撿壹間幹凈敞亮的屋子，幫小姑娘把她的行囊放下。
　　“謝謝。”小姑娘聲音清脆，將懷中的小獅子放在床上。
　　“喵，喵。”黑貓警長不知由何處鉆出來。
　　“嘰”那小獅子壹驚，又跳回到小姑娘懷裏。
　　“去，去。”余生把黑貓警長趕出去，詫異道：“它居然怕貓？”
　　“當然不是，球球若生起氣來，後果不堪設想。”小姑娘安慰小獅子，“它只是有點怕生。”
　　余生有些不信，它才巴掌大點，能有多厲害？
　　“我叫余生，有什麽需要吩咐我壹句就成。”余生收拾完後說。
　　“我有需要！”小姑娘馬上說，“那壇酒……”
　　余生明白，“壹會兒給妳取壹壇。”
　　“不是，不是。”小姑娘搖頭，“妳能不能告訴我，那壇酒用什麽釀的？”
　　“棪木果。”余生說。
　　“還有呢？”
　　“沒了。”
　　“沒了？不會吧。”
　　小姑娘不信，她雙手抱在胸前，“棪木果是沒有靈力的，妳壹定添加某種名草奇果了。”
　　“真沒，釀酒渣滓還在缸裏呢。”余生又問她，“妳還有什麽需要？”
　　“我和球球都餓了。”小姑娘揉著小肚子說。
　　“壹會兒下來用飯。”余生說罷轉身出去了。
　　小姑娘手放在下巴，“肯定有名草奇果，妳騙不了我。”
　　她低頭，摸著小獅子，“是吧球球？”
　　小獅子簌簌發抖，才顧不上理她。
　　在大堂，小根已經把六叔被困在蔡府的事兒說了。
　　等余生下來，裏正道：“得快點兒把小六子救出來，不然就晚了。”
　　“六大爺他……”余生話問半截。
　　裏正點點頭，道：“郎中說了，六爺已病入膏肓，只能用棪木酒吊命。”
　　眾人壹時唏噓不已。
　　見小姑娘下來，余生轉身進後廚燒了壹份兒青菜，又取出壹青花瓷瓶來。
　　瓷瓶端莊秀美，線條柔美流暢，小姑娘只看壹眼，目光便移不開了。
　　“用它換六叔怎麽樣？”余生問，他手指摩挲著瓷瓶，頗有些舍不得。
　　天師端量半晌，道：“絕對便宜蔡府了，整個揚州城也不會有這樣精致的瓷瓶。”
　　於是搪塞裏正壹句後，他們商量起具體搭救的法子來。
　　小姑娘聽他們談，用筷子夾了壹口菜。
　　“嗯？”小姑娘壹怔，青菜出乎意料的美味，她只覺味蕾處於很欣悅狀態，不由的冒出幸福享受的神情。
　　小獅子安靜趴在桌子上，目光寸步不離在魚盆前玩耍的黑貓警長兄弟。
　　回味之余，小姑娘夾壹筷子青菜給球球。
　　球球扭過頭，球家是食肉的，誰吃餵牛的青草。
　　“乖，很好吃。”本著有美味共享，小姑娘將小獅子頭強扭過來，又餵它。
　　球球勉強嘗壹口，嗯，不錯，有草蝸牛的味道，於是球球向小姑娘又討要。
　　“嘎。”
　　余生壹哆嗦，險些跌在地上。
　　他對這聲音過敏，壹聽腦子就自動閃回要掐死他的嘎嘎姐。
　　壹時所有目光看他，余生則望著球球，“這是它的叫聲？”
　　“嚇住了吧？”小姑娘得意道，“我說過球球很厲害。”
　　余生撇嘴，等我攢夠二百點功德值再比比，看誰“嘎”的厲害。
　　“掌櫃的，來壹壇酒。”品著菜，小姑娘忍不住想飲口酒。
　　“不成年不許喝酒。”被打斷的余生隨口說。
　　小姑娘嘟了嘟嘴，眼珠子壹轉，推了推小獅子，“它成年了。”
　　裏正還想讓小姑娘留下呢，他推了推余生，“快去取。”
　　余生無奈從櫃臺上取壹壇。遞給她時，小姑娘得意壹笑，露出了小虎牙。
　　她將酒倒在手心，不等召喚，小獅子前肢就趴在她手上，低頭津津有味的舔起來。
　　余生嘖嘖稱奇後坐回位子。
　　“就這樣決定了，明天小魚兒和天師去蔡府。”裏正說。
　　有天師在，他放心些。
　　余生剛點頭答應，系統發布任務的聲音便響起來：
　　【最後壹面】成功救出小六，讓他們父子見最後壹面。
　　任務獎勵：壹百五十點功德值。
　　失敗懲罰：扣除三百點功德值。
　　余生心中壹凜，不為失敗懲罰，而為任務的獎勵。
　　上次他救失魂的小三子也才獎勵壹百點功德值，而現在救六叔居然獎勵壹百五十點。
　　余生微皺眉頭，道：“張叔，妳準備壹精致木盒，再找壹黃色絲綢，我們把瓷瓶包裝壹下，做到萬無壹失。”
　　裏正當下點頭準備去了，鎮子上尋壹木盒容易，找壹塊絲綢就難了。
　　小根趕壹天車，明天又得壹大早出發，也回去休息了。
　　余生站起來剛把殘局收拾完，見農神在陽光下緩緩走進客棧。
　　有人在，余生不便開口，向他點頭後，讓小姑娘自便，提壹壇酒，拉著天師向後院走去。
　　“做什麽？”天師看著手中鋤頭不解。
　　“除草，種菜。”余生領他們出了後院。
　　客棧後院籬笆外，壹直延伸至湖邊的緩坡上有老爺子開墾的菜園。
　　自老爺子去後，菜園疏於管理，瓜果稀疏，野草旺盛。
　　站在田壟上，指著被荒草包圍的青菜，天師道：“能用這青菜燒出好菜來，不得不說，我很佩服妳。”
　　“別說風涼話，快幹活。”余生催促他，將酒盞和酒壇子放在壹棵棗樹下。
　　天師見酒盞在空中自動，驚道：“那是？”
　　“我請來的壹位種菜行家。”余生將鬼神之事簡單說了。
　　天師知他有與鬼怪溝通的本事，沒再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