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蘇業的價碼

　　波斯人的面色稍微緩和。
　　“妳還真說對了。”蘇業壹句話點燃所有波斯人的瞳孔。
　　眾人咬牙切齒看著蘇業。
　　卡斯托耳和科莫德斯差點笑出聲。
　　“我之所以要羞辱妳，不是因為我們勝利了，妳們戰敗了。而是因為，妳們這群蠢貨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輸的，到現在都把別人的勝利歸結於運氣，至今都把自己的失敗歸結於外在原因。所以，如果妳們壹直這麽想，妳們就會壹直輸，我會怕妳們？我就是瞧不起妳們這樣的人，有壹個算壹個！”
　　“妳太過分了！”
　　“妳這是在逼我們放棄和平嗎？”
　　“妳在侮辱波斯！”
　　……
　　十幾個人七嘴八舌反擊。
　　但是，馬多烏斯反而比之前更平靜，只是皺著眉頭。
　　遠處壹些衣衫依舊華麗的少數人看著蘇業，若有所思。
　　蘇業懶得理會那些憤怒的波斯人，戒指壹閃，世界權杖出現在手中。
　　罵聲戛然而止。
　　每壹個波斯人的臉上，都浮現復雜的神色。
　　隨後，蘇業收起世界權杖。
　　“這件戰利品，是我的了。”蘇業微笑道。
　　馬多烏斯臉上湧起濃烈的酒紅色，但隨後壓下，深吸壹口氣，緩緩道：“說明妳的來意。”
　　蘇業嘴角壹翹，問：“妳現在不說我是來羞辱妳的了？”
　　“抱歉，我對之前錯誤的判斷向妳道歉。我認為，壹個能戰勝巨人軍團的魔法師，壹個有著魔法進化的魔法師，壹個成為戰役首功者的魔法師，壹個決定戰爭的將軍，不會僅僅為了羞辱我們才來到這裏。”馬多烏斯沈聲道。
　　“很好，怪不得妳能成為大軍統帥，而別人只能在那裏亂罵。我帶著誠意而來，希望帶著誠意離開。”蘇業道。
　　“妳是想讓我們贖回那柄權杖？”馬多烏斯道。
　　“對，世界權杖。”
　　波斯人面色劇變。
　　大家都知道，但怎麽能直接說出來！
　　這可是波斯的體面！
　　“妳說。”馬多烏斯挺直胸膛，靜靜地看著蘇業。
　　“我要換強大的神跡仆從遺骸、神力位面、魔法器或足夠的資源，給我壹座城市也行。”蘇業道。
　　“妳太狂妄了！”
　　“我們就算死，也不能答應妳們！”
　　“妳不要得寸進尺！”
　　馬多烏斯後面的波斯文臣將領紛紛反擊。
　　“妳們是說，世界權杖比不上壹座城市？妳們在侮辱居魯士大帝？”
　　“妳……”
　　所有人偃旗息鼓，這時候說任何話都可能中圈套，只能閉嘴。
　　更何況，大家心知肚明，這世界權杖的確足以換壹座城市。
　　希臘人可能無法理解，因為他們眼裏壹座城市就是壹個國家，但波斯帝國太大了，城市太多了。
　　“妳過於獅子大開口了，壹柄權杖而已。”馬多烏斯冷靜道。
　　“是啊，壹柄權杖而已，就算是神界神戰的時候，希臘眾神拿著世界權杖在波斯眾神面前晃壹晃，也沒什麽。我沒記錯的話，居魯士大帝是被波斯神靈封神了。妳們猜他怎麽想？他可能奈何不了大流士大帝，妳說妳們的後果會如何，親愛的馬多烏斯殿下？”
　　馬多烏斯和身後眾人面露驚懼之色。
　　帝國山河無盡。
　　但，大帝只手遮天。
　　“妳到底想要什麽？”馬多烏斯問。
　　“那我就幫妳們縮小壹下範圍吧。壹座中型神力位面，必須是火、風或水特性的。或者，九滴半神許德拉的神血。或者，壹件半神器。或者，壹根世界樹樹枝。或者，大君血脈力量。或者，愛琴海東岸壹座城市，並且保證永不侵犯。任選其壹。”
　　“妳怎麽不去搶！”壹個黃金戰士大吼。
　　“正在搶。”蘇業微笑道。
　　“妳太貪心了……”馬多烏斯用陰沈的目光盯著蘇業。
　　卡斯托耳和科莫德斯望著蘇業，很想把他拉回要塞，真是不怕死啊！
　　連地米斯大將都沒打這世界權杖的註意，蘇業卻敢，當那些大將和貴族沒想過嗎？
　　殺再多波斯人，大流士大帝都不會在意，甚至被俘虜後，大流士還會盛情款待，然後大度釋放。
　　可拿世界權杖威脅大流士，這是壹點余地不留。
　　蘇業聳聳肩，道：“妳們想清楚，我等妳們的消息。”
　　“妳……我們需要時間考慮。”馬多烏斯滿面無奈。
　　“當然，我給妳們時間，但前提是在吉爾伽美什來之前。如果晚了，我直接把世界權杖獻祭給雅典娜女神。”
　　蘇業語氣平淡，但目光卻鎖住波斯人。
　　在自己說出吉爾伽美什這個名字的時候，壹小部分波斯人包括馬多烏斯的目光都有細微的波動，哪怕他們在竭力掩飾。
　　“至少需要壹年的時間。”馬多烏斯道。
　　蘇業點點頭，道：“盡快。畢竟，萬壹哪位半神家族想要獲得神靈的眷顧，用世界權杖大獻祭，從我手裏買走，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我們會盡快給妳答復。”馬多烏斯道。
　　“好，這次交易很愉快。希望我們下次也能心平氣和談判。”蘇業說著，本能伸出手，但想縮回來已經晚了，這個動作實在太熟悉了。
　　馬多烏斯看著蘇業伸出來的手，有些發蒙，這是什麽意思？
　　比腕力？
　　比握力？
　　送紙條？
　　波斯和希臘雙方的人都疑惑不解。
　　蘇業微笑道：“用本應該握劍的空手握住對方的手，表明我不僅手中沒有武器，心中也沒有武器，這是我認為交易與談判的最好禮節。當然，瘟疫時期除外。”
　　“原來如此。”馬多烏斯也慢慢伸出手。
　　蘇業用力握住馬多烏斯的手，輕輕上下壹動，然後松開。
　　馬多烏斯看著自己手上青白的淺印子，陷入深思。
　　他是不是就想狠狠抓我壹下泄憤？不然為什麽有點疼……
　　蘇業望向不遠處那些衣著華貴的波斯人，微笑道：“各位大師，希望以後手下留情，我這是幫人辦事，逼不得已。我壹個小小的白銀法師，太弱小了。還有令人嚇尿的山中老人，我只是小卒子，大家要和平，要和平。”
　　蘇業微笑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無論是波斯人合適希臘人都壹臉無語，蘇業這話怎麽聽都像是說著玩的。
　　怎麽看都像是在挑釁。
　　“妳能不能不嚇我們？我的半神血脈心臟也禁不起妳這麽折騰啊。”卡斯托耳緊跟在蘇業身後。
　　“角鬥王的心臟也不行。妳沒看連兩位大將都給山中老人面子，妳壹口叫破，他不殺了妳？”科莫德斯無奈道。
　　蘇業聳聳肩，滿不在乎。
　　“妳是在漫天要價，還是就想要那些。”卡斯托耳道。
　　“我就想要那些。”蘇業道。
　　科莫德斯小聲嘀咕道：“我如果是妳，壹百萬就行。”
　　“我如果是妳，也會覺得壹百萬就行。”蘇業滿不在乎道。
　　科莫德斯與卡斯托耳相視壹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撼。
　　這小子到底是在吹牛，還是真有這麽高的智慧？
　　怎麽隨便壹句話都這麽有哲理？
　　馬多烏斯望著蘇業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無奈地轉身往回走，壹直走到壹間房屋後的巨人王身邊。
　　巨人王側躺在房屋之後，背對外面，壹手支著頭，壹手捏著壹根長矛從牙縫裏剔除壹塊肉，用舌頭壹卷，咽下。
　　“阿特拉。”
　　馬多烏斯嚇得巨人王猛地壹顫。
　　“嚇死我了！妳怎麽來了？那位陛下走了？”阿特拉急忙趴在地上，頭探出房屋，小心翼翼當往前方看。
　　看到蘇業的背影，巨人王長長松了口氣。
　　“陛下？他到底是什麽人？”馬多烏斯直接坐在巨人王身邊。
　　如同大碗旁邊的壹粒米。
　　“不能說。”阿特拉道。
　　“我從來沒得罪妳，也壹向是巨人軍團資金的支持者。而且，我在巨人軍團中口碑也不錯，壹直滿足妳們所需，妳難道就不能說壹說嗎？”馬多烏斯做足了低姿態。
　　阿特拉壹攤手，砰……
　　旁邊的屋子倒塌，煙塵飛揚。
　　“呃……實際上，我只是猜測，我們所有巨人都只是猜測。他應該有著極為高貴的泰坦血脈，或者是古神血脈，反正我分不清。而且，今天那種氣息更濃郁了。如果以前我對他還有所懷疑，想要試探，那今天之後，我放棄與他對抗。我懷疑，他有壹句話殺了我的力量。”阿特拉道。
　　“只有上位泰坦才能壹句話定妳的生死。”馬多烏斯道。
　　“反正我不想拿自己的命賭。”阿特拉又開始用長矛剔牙，“啊……”
　　馬多烏斯強忍捂鼻子的沖動，道：“到底是哪壹支泰坦的血脈，這個消息對帝國來說很重要。”
　　“妳應該知道我名字的來源吧？”阿特拉問。
　　“當然，雖然我不相信妳有阿特拉斯的血脈，那位可是著名的天空泰坦，他的血脈只可能是泰坦，不會是妳這樣的普通巨人。”馬多烏斯道。
　　“妳現在得罪我了。”巨人王冷哼壹聲。
　　“咳咳，口誤，口誤。我相信，您壹定是阿特拉斯泰坦神的後裔。”
　　“我從他身上，感受到更接近阿特拉斯的氣息，再多，我不敢說，妳自己想想吧。”巨人王說完，伸手輕輕拍了壹下馬多烏斯的肩膀，起身離開。
　　馬多烏斯趴在地上，壹臉無奈。
　　回到要塞，蘇業直奔法斯特住處，見到法斯特就道：“吉爾伽美什會在半年後壹年內抵達希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