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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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二章 鎮國劍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血丹!”
  青色巨人望著城內天空,望著那壹團巨大的血球,眼裏閃爍著貪戀之色。
  以數十萬人口的生命精華煉制的血丹,對於強化自身的武夫來說,是沖關的大補藥,即使無法沖關,也能讓實力百尺竿頭更進壹步。
  這枚血丹得到手,他就有把握在壹甲子內晉升二品。而如果血丹被鎮北王得到,對於蠻子來說,意味著邊境多了壹位二品武夫。
  已經不是眼中釘肉中刺,而是致命的威脅。
  山海關戰役後,蠻族的二品高手隕落,中高層強者也損失慘重。北方妖族亦然,原本有兩位三品,而今只剩壹條燭九。
  北方妖族和蠻族聯盟,急需壹位二品高手的誕生。
  “來的恰當好處,鎮北王,妳這血丹是專門為我做的嫁衣吧。”吉利知古大笑道。
  “妳沒這命。”鎮北王嗤之以鼻。
  兩人說話的同時,刀刃不停碰撞,每壹次短兵相接,半空都宛如驚雷炸響,沖擊波連綿不絕,讓城墻上的士兵、城下的騎兵誤以為自身海嘯之中。
  稍有不慎就會死於三品強者交戰的余波中。
  “破城!”
  吉利知古咆哮壹聲,兩丈高的青色身軀躍起,地面“轟”壹聲,坍塌出直徑數十米的深坑。
  空中的青色巨人把堪比門板的巨劍高舉過頭頂,“嗤”,巨劍激射出數十丈長的刀劍,霍然斬下。
  這道擎天劍罡宛如開天辟地,它斬落的瞬間,城墻上的士卒,城墻下的蠻族騎兵,雙腿戰戰兢兢,失去了戰鬥力,能站穩便已是豪傑。
  這是對力量的畏懼,最原始的畏懼。
  墻體發出“砰”壹聲,碎石激射,迸開壹道始於城頭,終於城下的裂縫。
  “給我破!”
  吉利知古大吼壹聲。
  劍罡氣息再強幾分。
  轟隆隆……城墻再也支撐不住,出現小規模的坍塌。不幸身在那壹段的士卒,慘叫著墜落,被碎石埋葬。
  “殺進去,奪血丹!”
  蠻族騎兵們士氣大振。
  城頭的士兵搬起準備好的檑木、巨石、箭矢,居高臨下的攻擊,阻擾蠻族沖擊裂口。
  另壹邊,赤紅色巨蟒見到血丹在天空凝聚,瞬間發狂,獨眼射出壹道道金光,沖擊城墻法陣,打的墻體不斷崩裂。妖族大軍卻陷入了困境,它們不但要面對來自城墻的攻擊,還得面對死去同伴突然挺屍,痛擊隊友的操作。
  “真狠啊,為了這枚血丹,屠殺整座楚州城。鎮北王比我狠多了,我不敢這麽幹,我北方妖族數量有限,舍不得。”
  巨蟒口吐人言,發出嗡嗡的冷笑聲。它似乎並不著急,保留著戰力,持續轟擊城墻法陣,與暗中的巫師糾纏。
  ……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空中,那團血球沒有繼續擴大,反而在濃縮,體積越來越小,血光卻愈發濃郁。
  壹股股強橫的元氣從中溢散。
  “咕嚕……”楊硯吞了吞唾沫,仰著頭,只覺得那是世間最誘人的東西。
  陳捕頭等壹群習武之人同樣如此,眼巴巴的擡頭看著。
  反而是普通人的大理寺丞和兩位禦史,沒有任何異樣,但他們警惕的後退了幾步,因為楊硯等人此時的表情,就像寒風裏的餓狼,那垂涎欲滴的眼神,那透著猙獰和渴望的臉色……
  楊硯心裏湧起無法自控的渴望,渴望得到血丹,渴望吞服他。
  他正要付諸行動,忽見幾道人影騰空而起,不顧壹切的撲向血丹。
  他們身影剛壹靠近,便迅速化作枯骨,精血被血丹吞噬。
  ……楊硯如夢初醒,渾身壹顫,明白這不是他能謀奪的東西,貿然靠近,只會招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別看,低下頭。”楊硯吼道。
  身影宛如雷霆,炸在使團壹眾武者耳邊。
  陳捕頭等人霍然驚醒,低下頭,不敢再看。
  就在這時,壹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回蕩在楚州城每個角落,聲音帶著強烈的魅惑,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意,渴望去尋找它的源頭。
  不管是守城的士兵,還是攻城的蠻族,亦或者城中活著的江湖人士,但凡是男性,統統擡頭,看向天空。
  壹道縹緲的人影從天界走入凡間,她美則美矣,魅惑卻更勝壹籌。風撫動她的秀發,撩起她的衣裙,飄飄欲仙。
  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壹步步踏入凡間。
  世上竟有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男人們心裏不約而同的浮現這個念頭。
  白衣飄飄的仙子踏空而來,聲音嬌媚軟濡,具備魅惑,如同情人在耳邊低語,卻傳遍所有人耳畔:“多謝鎮北王為本國主做的嫁衣。”
  “搶的好,哈哈哈,鎮北王,妳以為我要破城嗎,我只是在逗妳玩兒。”
  吉利知古揮舞著巨劍,像打蒼蠅似的攻擊鎮北王,後者同樣不讓分毫,明明顯得非常渺小,卻爆發出可怕的怪力,正面硬剛,不輸青色巨人分毫。
  “真是個美人啊,如果能搶回部落當夫人就好了。”吉利知古壹邊與鎮北王激鬥,纏住他,壹邊瞇著眼望著城中美若天仙的女子,看著她坐收漁翁之利,嘿然道:
  “妳壹介武夫如何瞞過我等?早知道妳有幫手,為了確保萬無壹失,我們邀請了萬妖國的國主,嘿,妳這城墻可防不住九尾天狐。奪走妳的血丹,我,她,還有燭九平分血丹。”
  “是嗎?”
  鎮北王嗤笑道:“那妳為什麽不想想,城中大陣是誰畫的?”
  北城方向,雙目赤紅,受巫師操縱的大奉士卒、妖兵突然僵住,仿佛提線木偶失去主人。
  “想走?”
  燭九見狀,額頭豎眼驟然射出壹道烏光,這道烏光並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因此穿透了城墻法陣,打在城中某處虛空。
  那裏壹道身影從隱匿狀態跌出,裹著黑袍戴著兜帽。
  他沒有遭受傷害,但被烏光壹照,便渾身僵凝,如墜冰窖,思維和行動變的緩慢。
  這讓黑袍巫師沒能及時阻止白裙女子摘取勝利果實。
  ……
  雲海之上。
  白衣飄飄的人影站在雲端,俯瞰下方的楚州城,他面容模糊,身影仿佛於周遭雲霧合二為壹。
  站在那裏不動,很容易被人忽略,他的存在感和容貌壹樣,模糊,低調,似乎不在這個世界。
  “屠城之後,將魂魄封回軀殼之內,以秘法維持肉體生機,而後以整個楚州城為丹爐,以生靈精血和魂魄為料,大丹煉成之前,壹切如常。以巫神教秘術幹擾天機,以城中大陣維續氣數。好壹招瞞天過海之術,好壹個靈慧境巫師。”
  整個城就像壹個丹爐,蘊含三十八萬人精血的“靈丹”煉了整整壹個月,終於接近成功。
  術士是煉丹的行家,如這般曠世大丹,煉壹個月並不奇怪。
  見到城中異象的瞬間,本就擅長謀算的術士,立刻明白前因後果。
  鎮北王和巫神教勾結,後者助其煉化精血,瞞天過海。
  鎮北王的目的很明確,吞噬精血,把修為推到三品大圓滿,而後奪去王妃靈蘊,晉級二品。那麽,巫神教謀劃的是什麽?
  “是燭九啊……”白衣術士恍然道。
  大奉與巫神教有歷史宿怨,但因為東北各國以人族為主,且東北物產豐富,既能狩獵,又能耕種。
  雖然因為人口增長問題,有壹定的侵略野心,但總體還是偏向安居樂業。
  大奉亦是如此,所以等閑不會開戰,邊關摩擦不斷,大規模戰爭卻沒有。
  反觀與東北疆域接壤的北方妖族,具備極強的侵略性,以及嗜好吞食人族,經常入侵邊關,侵略城鎮。
  “助鎮北王晉升二品,而後結盟,雙方聯軍北上殺燭九。不過現在它自己來了……”
  白衣術士忽然皺眉:“不對,這陣法非巫神教所為。”
  ……
  白裙女子伸出手,探向血丹,就要摘取勝利果實之際,異變突生。
  下方,壹朵籠罩數十裏範圍的黑色蓮花浮現,繼而徐徐綻放。蓮花流淌著黑色粘稠的液體,每壹朵花瓣都象征著墮落和邪惡。
  白裙女子身子壹僵,指尖沾染了壹層墨色,並迅速蔓延,白嫩的藕臂染上漆黑醜陋的顏色,她雙眸不受控制的變紅。
  頃刻間從飄飄欲仙的謫仙子,變成了醜陋邪異的魔女。
  白裙女子身後,壹條蓬松巨大的狐尾冒出,接著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每壹條狐尾出現,漆黑就褪去壹分,九尾具現後,她把所有的墮落都排除體內。
  九條狐尾宛如孔雀開屏,在她身後緩緩撫動。
  黑色蓮花中央,黑色黏稠的液體聚攏,形成壹道人形,這道人影由漆黑粘液組成,雙眼透著陰邪之色,充斥著惡意和墮落。
  白裙女子瞇著眼,盯著漆黑人形,詫異道:“妳是地宗道首金蓮?”
  漆黑人形淡淡道:“我是黑蓮。”
  白裙女子嘖嘖道:“沒想到,妳最終還是入魔了。”
  黑蓮冷笑道:“種善因無善果,這世間黑暗永存,人性本惡。我只是順應天時,應運而生。”
  白裙女子站在雲端,緩緩擺動九條狐尾,掩嘴輕笑:“天宗道首若是聽了妳這番話,恐怕要先與妳論道壹番。”
  黑蓮冷哼道:“我已攫取世間最大的惡,於魔道更進壹步,遲早有壹天會統壹道門,唯我獨尊。”
  白裙女子冷哼壹聲:“區區壹道分身,也敢口出狂言。”
  狐貍尾巴壹豎,撲擊而下,霎時間,宛如天塌了,整座楚州城微微顫抖,房舍搖晃。
  蓮花中央,黑色人形壹邊擡起手,壹邊反唇相譏:“壹條狐貍尾巴,也敢如此猖狂。”
  蓮瓣烏光噴湧,散發著腐蝕壹切,墮落壹切的力量,逆空而上,阻擊白裙女子。
  兩道力量在空中交擊,碰撞。
  沖擊波化作狂風,把附近的房舍推到,把磚塊和碎木卷上半空,把方圓十裏夷為平地。
  兩名頂尖高手的對決,制造出如同天災的景象。
  ……
  客棧裏。
  王妃坐在窗邊的梳妝臺,楞楞出神。
  那小子清晨離開,如今已是黃昏,她剛才問過客棧裏的小二,這裏是賓州,位處楚州腹地。
  距離楚州城有三百多裏,王妃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判斷許七安大概要三四天才能抵達楚州城。
  這會兒還在路上,可她已經開始擔憂了。
  “淮王是三品,是大奉武夫眼裏的巔峰,許七安可千萬別逞強,他要是死了,我……”
  王妃忽然楞了楞,呆坐半晌,對著鏡中的自己強調道:“我以後可就沒著落了,畢竟我只是個弱女子,身上也沒銀子,他要死了,我怎麽辦?
  “對,就是這樣,我是擔心自己的未來。”
  最後,她輕嘆壹聲:“要懲罰鎮北王啊,但也記得要回來。”
  ……
  李妙真駕馭飛劍,降臨山谷。
  她本想隨機抓幾個蠻族騎兵,然後把消息透露出去,讓他們回部落稟報,簡單粗暴的完成情報泄露工作。
  可臨近邊關後,她驚愕的發現青顏部的騎兵,大舉南下,風風火火往楚州城方向而去。
  而她本人,險些被青顏部的首領發現,或許已經被發現,只是對方懶得理會。
  出於謹慎態度,她繼續往北飛行,在相隔數十裏外的官道上,看見了那條赤紅色的巨蟒,它在山中爬動,就如同壹條赤紅色的路。
  此情此景,李妙真下意識的做了壹番推理,花了壹刻鐘,她推理出壹連串的問號,然後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向許七安匯報見聞。
  洞窟裏,聽到動靜的申屠百裏、李瀚等人奔了出來,壹臉警惕,見到李妙真後,如釋重負。
  李妙真目光掠過他們,望向洞窟:“許銀鑼呢?”
  鄭布政使從洞窟裏走出來,道:“許銀鑼說他去楚州城查案,讓我等再次等待。”
  “……”
  李妙真張了張嘴,表情凝固在臉上。
  大概有個三秒,她眼圈陡然壹紅,在眾人反應過來前,禦劍而去。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她咬著銀牙,心底沒來由的湧起委屈和恐懼。委屈是覺得他又騙了自己,雖然因為壹個男人而委屈,這樣的心態明顯有問題,但她現在沒有心情深究。
  恐懼則是害怕再看到雲州時的壹幕。
  那個渾身插滿羽箭,拄著刀,站在屍山上的身影,至今還清晰的烙印在天宗聖女心裏。
  查案便查案,不要沖動不要做傻事,她知道許七安的性格,害怕他壹如雲州那般。
  ……
  當!
  壹刀格開吉利知古的巨劍,鎮北王不再戀戰,禦空沖回城內,撲向那枚愈發凝實,散發誘人氣息的血丹。
  甫壹接近血丹,北邊忽然打來壹道金光,籠罩了鎮北王。
  他的重甲在金光中消融,他的皮膚通紅,呈現灼燒痕跡。但這並不能阻止壹位三品武夫前進的腳步。
  鎮北王張開手掌,做出抓攝動作,血丹朝他飛射而去。
  白裙女子探出手掌,扭曲的氣機凝聚出壹只巨大的手掌,從側面抓向血丹,試圖攔截。
  黑色人形雙手結印,打出壹道汙穢邪惡的濁流,腐蝕半透明的巨掌,消融它的氣機。
  “呼……”
  當是時,在鎮北王即將得到血丹的剎那,巨劍旋轉著飛來,目標不是鎮北王,而是成年人拳頭大的血丹。
  砰!
  血丹激射出去,嵌入地表,依舊散發靜默的血光,不曾損壞。
  比房舍還高的青色巨人緩步走來,伸手壹招,將巨劍召回,握在掌中。
  北邊,赤紅巨蟒爬上城墻,沿著城墻的馬道快速遊走,凸起的女墻如紙糊般破碎,墻體在它的身軀下不斷崩裂,隨時都會坍塌。
  楚州城的護城法陣破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本就沒指望陣法能壹直擋住三品強者。
  地宗道首、萬妖國新壹代國主、大奉鎮北王、巫神教神秘高手、蠻族三品強者、妖族赤色巨蟒……眾高手匯聚楚州城,可怕的氣息籠罩,讓城內存活著的江湖人士戰戰兢兢,雙膝跪地。
  “原來還有幫手啊。”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銅鈴大眼掃過敵方陣容,冷哼道:“那巫師看起來不過三品,調兵遣將無人能及,捉對廝殺,還不夠我壹只手打。至於這個地宗道首,仗著汙穢之力無所顧忌,但就像糞坑裏蛆,雖然討厭,卻也對我們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燭九震蕩口氣,發出嘶啞的聲音:“巫師精血就是雞肋,但也聊勝於無。東北巫神教與我妖族有仇,這個三品巫師就由我來解決了。
  “吉利知古,地宗手段詭譎,加之此人入魔,更加難纏,妳去對方鎮北王,讓國主來對付地宗妖道。”
  對於燭九囂張的口吻,神秘巫師嗤笑壹聲,緩緩道:“今日宜煉丹,宜刀兵,宜斬燭九。”
  鎮北王突然笑了,接著,燭九、吉利知古和白裙女子,就看見他張開沒有握兵器的左手,道:“劍!”
  轟隆隆……遠處城樓裏,壹道金色流光呼嘯而來,落入鎮北王手中。
  這是壹把造型古樸的青銅劍,劍脊烙印著古老的花紋,劍身裹著壹層淡金色的,宛如薄膜的光。
  青銅被鎮北王握住的剎那,發出歡悅的鳴顫,似乎找到了主人。
  “鎮國劍!!”
  吉利知古驚叫壹聲,眼裏閃過實質性的恐懼,以及仇恨。
  “嘶……”
  城墻上的巨蟒高高昂起頭顱,卻不是做撲擊狀,而是猛的壹縮,像是受了驚嚇。
  空中的九尾女子迅速拉升高度,精致絕倫的俏臉無比嚴肅,凝視著鎮北王手裏的銅劍。
  鎮國劍不是在大奉京城嗎,它什麽時候秘密送到楚州的……她精致的眉毛緊皺,眼裏的忌憚極濃。
  鎮北王壹手握刀,壹手持劍,笑吟吟的掃視敵方高手,道:“我既決定晉升,又怎麽會不做萬全之策?
  “妳們沒發現楚州城也就罷了,本王順勢晉升。而如果楚州城的秘密被妳們知曉,也無妨,鎮國劍在這裏等著妳們。
  “而今王妃下落不明,缺了她的靈蘊,就只能從妳們中的壹位來彌補了。”
  裹黑袍戴兜帽的巫師笑容陰冷:“本尊今日算過壹卦,大吉,不然又怎會讓本尊留在此處。”
  話音落下,他擡起手,對準城墻上的巨蟒,悠然道:“死!”
  噗噗噗……
  無鱗巨蟒身軀不斷裂開,鮮血橫流,染紅了墻頭。
  到了高品巫師,咒殺術已不需要媒介,可以作為壹個百試百靈的攻伐手段。當然,如果有對方的血肉、毛發,咒殺術的威力會更勝壹籌。
  無鱗巨蟒吃痛狂吼,血肉炸開的下壹瞬間,立刻恢復原狀,構不成太大傷害,但疼痛難忍。
  牠在城墻迅速遊走,猛的壹躍,躍過小半個城區,撲向巫師,過程中,額頭豎眼綻放金光。
  黑袍巫師無法躲避迅如閃電的金光,整個人籠罩在金光中,肢體出現消融的征兆。
  巫師不慌不亂,手捏法訣,於虛空中召來壹道不夠真實的虛影,與之合二為壹。與此同時,他周身血氣大漲,肌肉撐裂黑袍,化作數丈高的巨人。
  九品血靈:最大程度激發自身潛力,增幅程度視個人修為而論;激發血氣,讓生命力不輸武夫,激發程度視個人修為而論。
  五品祝祭:能召喚天地間徘徊的英靈,或者先祖的英靈,化為己用。
  註:通常只能召集武夫、妖族和自身體系的先祖英魂。
  無法召喚佛門強者的英靈;召喚儒家英靈會被英靈反打壹波;不能召喚初代監正英靈,因為會被當代監正抹殺。
  召集道門前輩英靈可以,但會很危險,比如召來壹位入魔的地宗道首英靈,或業火纏身的人宗道首英靈,從未成功召喚過天宗道首英靈。
  雙方高品強者展開激烈戰鬥,打的楚州城化作壹片廢墟。
  誰都沒有去奪血丹,但誰都鎖定了血丹,無論是誰,強行拾取,會招來所有人的攻擊。
  城墻上,壹刀劈開青顏部戰士的闕永修,對於鎮守十多年的楚州城化作廢墟,不怒反喜。
  毀掉它。
  楚州城是在蠻子和妖族手裏化作廢墟的,楚州百姓實在高品強者的戰鬥裏,屍骨無存。所有痕跡都會在這場戰鬥中埋葬。
  這壹切,與我闕永修何幹?
  而他,鎮守楚州城,與鎮北王壹同奮勇殺敵,大功壹件,名揚天下。
  多方高手大戰,余波沖上城頭,士兵們稍有不慎,就會死於可怕的沖擊波中。
  楊硯率領使團,已經提前壹步退到城墻下,試圖沿著城墻,從最近的城門口逃離出去。
  ……
  有了鎮國劍這壹招奇兵,鎮北王占盡上風,以碾壓之勢在吉利紮古身上留下道道傷痕。時而還能援助巫師,以鎮國劍割裂巨蟒身軀。
  “當,噗……”
  鎮北王與青色巨人擦身而過,吉利紮古手裏的巨劍折斷,胸腹出現壹道深深的劍痕,隱約可見臟器。
  傷口並沒有愈合,淡金色的火焰靜靜燃燒,摧毀著生機。
  吉利紮古發出痛苦的嘶吼。
  “燭九,這回要栽了,這把鎮國劍當年殺了我父親,今日又要殺我。”
  吉利知古連連後退,憤怒的咆哮。
  “喊什麽喊,當年老子麾下那麽多精英,不也被這兇器給斬了麽。”
  燭九暴怒,龐大的身軀在城中肆虐,恐怖的怪力根本不是巫師能抗衡,但牠知道,這場戰爭的局面對己方極為不利,甚至可以說陷入絕境。
  “本尊不甘心,本尊還沒晉升二品呢,鎮北王這黃毛小兒,當年要不是有魏淵在背後給他撐腰,老子早吞他幾百次了。”燭九不停咆哮。
  “魏淵?”鎮北王冷笑道:
  “壹個自廢武功的懦夫罷了,當年本王沒有起勢,與他共事而已。本王需要靠他撐腰?可笑。”
  他突然改變目標,拋棄吉利知古,轉而針對燭九,似乎是因為燭九的話惹他不快了。
  這是壹場請君入甕的獵殺,鎮北王不但要晉升二品,還要斬去蠻子高手,揚名天下。
  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是他武道途中的墊腳石,是他登頂絕巔必要的犧牲,他們死得其所。
  “來的好!”
  燭九突然擰回頭顱,豎眼爆射出烏光,將鎮北王籠罩。
  後者身軀驟然壹僵,思維變的緩慢,手腳關節生澀。
  趁著這個機會,白裙女子九條狐尾迎風膨脹,宛如觸手,纏住鎮國劍,用力拉拽。
  吉利知古狂奔而出,過程中揚起拳頭,擰腰擺臂,壹拳轟出。
  這壹剎那,拳頭竟因速度過快,與空氣摩擦,表面燃起壹層火焰。
  鎮北王腦袋挨了壹拳,身體宛如炮彈飛出,撞穿房舍,撞入廢墟。
  而這時候,出拳的音波和擊中鎮北王腦袋的“砰”聲才“後知後覺”的響起。
  鎮國劍飛旋著釘入遠處坍塌的壹處廢墟。
  “呼呼……”
  吉利紮古劇烈喘息,借機修補身上燃燒淡金火焰的傷口。
  燭九和白裙女子也終於得到了珍貴的喘息時間。
  眼下的處境極為不利,繼續爭奪血丹的話,必然有人會隕落。可若是就此退去,鎮北王吞食血丹後,必然會拎著鎮國劍殺上門,奪去吉利紮古或燭九的精血。
  他不會放過晉升二品的良機。
  進退兩難。
  鎮北王從廢墟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壹聲:“鎮國劍有靈,非死物,只有我大奉皇室之人能使用。爾等做困獸之鬥,不過是拖延死期罷了。”
  說罷,他伸出右手,像是要展現給眾人看,喝道:“劍來!”
  吉利知古、燭九和白裙女子,壹陣頭皮發麻,強如他們,此刻也忍不住泛起無力感。
  這時壹只五指修長的手,握住劍柄,將它拔了出來。
  鎮北王看著空空蕩蕩的右手,愕然的扭頭,看向遠處。
  鎮北王冷峻的臉龐,出現了罕見的驚怒和錯愕,以及茫然……他,第壹次見到有除皇室之外的人,拔起鎮國劍。
  遭受重創的青色巨人先是渾身緊繃,如臨大敵,而後發現鎮國劍沒有回到鎮北王手裏,他疑惑的轉動脖子,帶著茫然的目光看了過去。
  巫師和巨蟒雙雙罷手,前者暴退數裏,目光始終在壹個方向,在壹個地方,鎮國劍所在的地方。
  後者昂起頭顱,調整蛇軀,金色豎眼忍不住瞇了瞇,似乎覺得壹只眼睛看不清楚。
  蓮花中央,黑色人形充滿惡意的盯著鎮國劍,以及握住它的人。
  唯獨白裙女子神色復雜,癡癡的望著那道身影,神色似喜似悲。
  握住鎮國劍的,是壹個穿著青衣,外貌平平無奇的男人,他拔出鎮國劍,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雙眼緊盯著鎮北王,嘴角緩緩裂開壹個似猙獰,似憤怒,似悲慟的笑容。
  “很好,這把劍,我也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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