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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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七章 安全感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7

  瞬息間,兩名四品高手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這就是法寶的強大之處,即使它有所殘缺,也不是“凡人”能抗拒。
  超凡境以下,面對法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柳紅棉凈心和凈緣不識得渾天寶鏡,但經歷了白虎和乞歡丹香的離奇昏迷,以及對方四位高手,還有壹個“叛變”的東方婉清這樣的陣容,該怎麽選擇,不言而喻。
  沒有任何招呼,柳紅棉交叉斬出十字形劍氣,佯裝攻擊,而後頭也不回,像壹只矯健的雌豹,狂奔而去。
  她很聰明的選擇了跑路,沒有禦空。
  粗鄙的武夫只有腳踏實地,才能發揮最快速度,施展輕功或禦空,在能禦劍的道門高手眼裏,簡直自投羅網。
  凈心和凈緣同樣分散逃走,法器只有壹件,分頭跑路才有壹線生機。
  楚元縝見狀,當即發號施令,高聲道:
  “李靈素,妳去追凈緣。妙真去追凈心,恒遠和我追柳紅棉。”
  雖然是第壹次與這群人打交道,不過他早已私底下從李靈素那裏得到了柳紅棉等人的情報。
  楚元縝這番安排是有講究的,三人中,武僧凈緣擁有金剛神功,最難對付。所以讓李靈素手持法寶追擊,而他去了,東方婉清必定會跟著。
  後者作為武者,能牽制武僧。
  只有李妙真這邊不太穩,但缺乏強攻手段的禪師也不可能拿她怎樣。
  柳紅棉作為武者,交給他和恒遠對付,手到擒來。
  恒遠縱身躍起,跳到楚元縝身後,兩人禦劍而去,呼嘯如風。
  柳紅棉穿山過澗,羅裙被樹枝、灌木劃破,她絲毫沒有停下腳步,腦海裏只有逃跑念頭。
  剛才他們還慶幸自己是四品修士,是容易被忽視的“小嘍啰”,乞歡丹香和白虎暗暗發誓要潛入暗中報復。
  誰知,許銀鑼不在意他們,並不代表放過他們,對付他們這群四品的利刃,早已在暗中出鞘。
  咻……
  頭頂傳來破空聲,柳紅棉心裏壹驚,知道道門高手追來了。
  山上有高低坡,有樹木阻攔,很難跑的過禦劍飛行的道士……柳紅棉壹邊加速狂奔,壹邊探手攝來壹根樹枝。
  她高高躍起,空中反轉身子,朝著後方空中的敵人投擲出樹枝。
  咻!
  樹枝呼嘯而去,裹挾著強沛氣機,比弓弩快數倍。
  楚元縝探手壹撈,便將樹枝捏在手裏。
  徒手接我全力壹擊?他不是道士嗎……柳紅棉心裏壹凜。
  念頭閃爍間,她耳邊響起“簌簌”聲,周圍的綠葉、樹枝紛紛飛起,接著,它們被賦予了劍氣,組成壹座恢弘劍陣。
  楚元縝並指如劍,牽動整座下行。
  噗噗噗……
  漫天的枯枝樹葉化作劍雨,地面出現壹個個坑洞,林子裏的樹木“哢擦”聲不斷,被劍雨擊倒。
  柳紅棉在瓢潑的劍雨中奔騰,憑借武者對危機的預感躲避,實在躲不過的,就用肉身硬抗。
  當她穿過這片劍雨時,突然頓住腳步,前方是壹位渾身金光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等待著她。
  身後,是傲立劍脊,灑脫不羈的青衫劍客。
  ……
  壹刻鐘後,三方在分開的地方聚首。
  李靈素肩膀上扛著昏迷不醒的凈緣,禦劍帶著東方婉清返回。
  恒遠肩膀上也扛著柳紅棉,與楚元縝踏著飛劍回來。
  只有李妙真黑著臉,兩手空空。
  見狀,李靈素來勁兒了,插著腰,擺出師哥的架勢,哈哈道:
  “不是我說妳,師妹,這就有損我天宗威名,有損天宗聖女的身份了。
  “區區壹個凈心,妳竟讓他給逃了?”
  李妙真冷笑壹聲:
  “無妨,拿妳身邊的女人充數就好。”
  ……李靈素話鋒壹轉:“凈心也不弱,四品巔峰的高手,確實有點勉強。師妹妳很努力了。”
  李妙真哼了壹聲。
  道門金丹雖然能克制戒律,但李妙真的攝魂,以及其他元神領域攻擊,對禪師同樣無限。
  天宗天人合壹的秘法,禪師也能看戒律和禪功化解。
  不過,李妙真的搏殺術仍然要強凈心壹個層次,不然,四品巔峰的凈心早就反過來追殺天宗聖女。
  楚元縝對此並不意外,甚至已經料到,笑著說:
  “漏網之魚便不必管了,我們收獲已經不小,李道友,勞煩攝了柳紅棉的元神。”
  柳紅棉的元神遭受人宗心劍攻擊,肉身遭受恒遠金剛神功以力服人,此時陷入昏迷。
  但很快就會醒來。
  等李靈素抽走柳紅棉的魂魄,楚元縝環顧壹圈,見沒有外人,便取出地書碎片。
  恒遠、李妙真和李靈素隨之取出地書碎片。
  剛才交手時,他們不停的心悸,知道有人在用地書碎片傳書,只不過無暇他顧,便沒有理會。
  “哦,壹號說鎮國劍丟了……”
  李靈素看完傳書,楞了壹下:“壹號是什麽人物?”
  李妙真瞧他壹眼,淡淡道:
  “壹號是大奉長公主懷慶,壹個很討人厭的女人。”
  現如今,地書碎片持有者的身份,早已不需要隱瞞。
  除了至今掛機的八號,其他人都已經線下面基,成了好友。
  壹號是長公主懷慶?!李靈素腦海裏浮現素雅長裙,清麗矜貴的絕色美人。
  頓時傷心的渾身發抖。
  許七安這狗賊,竟吃窩邊草!
  恒遠詫異道:
  “李道友受傷了?何故渾身發抖。”
  李靈素義正言辭,臉色悲憫:
  “因為世上總是禍害遺千年,而像我這般正義之士,卻屢遭迫害,天道不公。”
  李妙真撇嘴:
  “不用理他,他只是懊悔自己過去壹年的時間裏失去了地書碎片,讓姓許的捷足先登。”
  恒遠恍然大悟,沈吟壹下,道:
  “即使沒有許大人,懷慶殿下多半也看不上李道友的。”
  ……李靈素面無表情:“大師,您知道閉口禪嗎。”
  恒遠皺眉,搖頭道:
  “貧僧是武僧,不修禪。”
  李靈素拱了拱手。
  楚元縝把話題拉回來,說道:“此事說是不說?”
  恒遠和李妙真不說話,壹個是隨便,壹個是懶得搭理壹號的疑問。
  李靈素和壹號不熟,便不發表意見了。
  於是楚元縝以指代筆,寫道:
  【四:鎮國劍在許七安手裏,他剛召喚出高祖皇帝法相,與佛門菩薩法相打了壹場。順利擊退巫神教、佛門、以及潛龍城高手,保住犬戎山和龍氣。】
  回完信息,楚狀元掃視俘虜,道:
  “心蠱師和虎妖生機快絕了,盡快取出他們的元神吧。”
  這幾人身為四品高手,在潛龍城也是中流砥柱,知道的情報不會少。
  李靈素頷首,溝通渾天神鏡,釋放出乞歡丹香和白虎的元神,將他們收入封存元神的法器裏。
  猶豫壹下,李靈素轉頭看向東方婉清,道:
  “清姐,妳走吧。”
  東方婉清淡淡道:“李郎,隨我壹起回東海龍宮。”
  楚元縝幾個,原以為李靈素會說“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之類的話。
  李靈素搖著頭:
  “我的紅塵歷練還沒結束,隨妳回東海龍宮的話,我師尊定會尋他,他要抓我回天宗,那樣的話,或許我這輩子都無法離開天宗。”
  他把天宗對自己和李妙真的態度,告之東方婉清。
  東方婉清不信他的話,側頭看向李妙真。
  李妙真“嗯”了壹聲。
  東方婉清微微蹙眉,清冷的臉龐遲疑壹下,道:
  “那我便陪著妳。”
  啊這……李靈素目光壹閃,機智的找了個借口,沈聲道:
  “我也不想離開清姐,只是那許賊歹毒無比,心胸狹隘,他要是看到妳,壹定會辣手摧花,而我卻不是他的對手。”
  恒遠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傳音給李妙真和楚元縝:
  “李靈素道長對許大人似乎有很深的成見。”
  能不深嗎,被坑騙的那麽慘,不過這只是私底下的牢騷而已,該辦事還是積極的辦事……楚元縝嘴角壹挑。
  不是成見深,是好色之徒間的相互敵視,就和文人相輕壹樣……李妙真淡淡道:
  “不會的,東方姑娘放心,姓許的才懶得搭理妳,只要妳沒做喪盡天良的事,和他也沒有大仇,那妳盡管去犬戎山。”
  李妙真這個天宗之恥,妳是非逼死我啊……李靈素大怒,師兄妹目光對視,碰撞出無形的火花。
  楚元縝腳踏飛劍,打破天宗臥龍雛鳳暗中的較量,道:
  “回犬戎山吧。”
  ……
  鎮國劍在許七安手裏,他剛與佛門、巫神教和潛龍城的逆賊交手,保住了龍氣和犬戎山……
  凈房裏,懷慶盯著手裏的地書碎片,微微發楞。
  什麽叫召喚出高祖皇帝法相?
  佛門菩薩的法相都現世了?
  犬戎山到底發生了什麽?
  壹個個疑問在心裏冒出,向來極有靜氣的長公主,此刻對遙遠犬戎山發生的戰鬥,充滿好奇。
  就像壹本股本擺在眼前,讓她迫切的想要翻閱。
  懷慶很快恢復平靜,沒什麽表情的離開凈房,返回偏殿。
  此時,禦書房的皇族內部會議還在進行著。
  公主郡主們喝著茶,吃著糕點,低頭閑聊,等待會議結束。
  入座後,懷慶端起茶水抿了壹口,側頭看著臉色凝重的臨安,輕聲道:
  “本宮知道永鎮山河廟異動的原因了。”
  臨安眼睛壹亮,狐疑的看著她:
  “妳知道?”
  懷慶轉回頭,目光望向別處,壓低聲音:
  “鎮國劍在許七安手中,他與佛門、巫神教和潛龍城的余孽,鬥了壹場。”
  鎮國劍在狗奴才那裏……臨安呼吸急促幾分,脫口而出:
  “結果如何,他有沒有受傷?”
  懷慶淡淡反問道:“他輸過?”
  輕描淡寫的壹句話,讓臨安剛提起來的心,穩穩的放了下去。
  隨後而來的是巨大的安全感,所有的擔憂、煩惱,在這壹刻統統消失。
  她甚至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知道此事背後的重大意義,但只要知道這件事是他在做,有他撐著,臨安心裏就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寧。
  臨安緩緩吐出壹口氣,把心裏的陰霾盡數吐出。
  “我要去告訴皇帝哥哥。”
  臨安的眼角眉梢恢復靈動。
  懷慶斜了她壹眼:“是妳自己有特殊的,與許七安聯絡的方式,與我無關。”
  “放心吧!”
  臨安拍拍她肩膀,很有義氣地說道。
  懷慶嘆口氣,換成別的妹妹,她就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她像臨安坦白,首先是從大局考慮,如今的大奉,不管民間還是朝政,穩定是第壹前提。
  其次,宮中這麽多人知道此事,瞞下來很難,很可能成為諸公反對捐款的理由。
  永興帝貴為壹國之君,頂多名望受損,許二郎就要完犢子了。
  臨安提著裙子起身,離開偏廳,朝禦書房走去。
  “殿下,您不能進去。”
  守在門口的宦官立刻攔住,苦著臉說:
  “陛下和王爺們正在議事,您別為難奴才。”
  臨安指著禦書房的大門,氣勢十足道:
  “速去通報。”
  她現在已經成熟、收斂許多,換成以往,才不管宦官的心情呢。
  宦官猶豫壹下,屁顛顛的跑向禦書房。
  臨安目光追隨著他,看見皇帝哥哥身邊的太監趙玄振探出腦袋,看了她幾眼,露出討好笑容,然後縮回去。
  俄頃,趙玄振親自跑出來,點頭哈腰:
  “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臨安滿意點頭,她知道皇帝哥哥壹定會讓自己進去。
  她的要求,永興帝幾乎不會拒絕。
  臨安跟著趙玄振跨過門檻,進入禦書房,猩紅地毯兩側,站著壹眾叔伯兄弟,他們皺著眉頭,望著進來的臨安,表情不是太高興。
  歷王冷哼壹聲:
  “長輩議事,妳進來作甚,沒有規矩。”
  他既是指責臨安,也是不滿永興帝對胞妹的縱容。
  永興帝吸了壹口氣,耐著性子說道:
  “臨安,朕與叔公叔伯們議事,妳的事,容後再說。”
  壹位親王擺擺手,吩咐趙玄振:“送臨安殿下回去。”
  趙玄振看向皇宮裏,歷經兩朝,仍是最受寵的公主。
  臨安絲毫不理眾人,問道:
  “皇帝哥哥可知永鎮山河廟異動的原因?”
  永興帝臉色壹沈,掃了眼歷王和眾人,冷冷道:
  “是朕倒行逆施,惹的百官不滿,祖宗降罪。
  “朕已經答應諸位叔公,即刻下罪己詔,並在祖廟思過三日,平息祖宗怒火。”
  “與我皇帝哥哥何幹!”
  臨安秀眉倒豎,瞪了眼兩側的親王和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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